「那不是巴克比克的错。」依纱纠正。「谁叫你突然冲上前,你干嘛那样?」
「还不是因为––」带着些许怒意,德拉科盯着依纱,却止住了接下来的话。
他将视线移向依纱的左肩。
「…………」
「因为什么?」
「没什么,反正这件事就这样。」
「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那只鸟也把妳弄伤了,妳以为我会轻易就放过他吗?」他生气地说。
「他不是故意的。」依纱急切地说。「而且看到我的时候他也有闪––」
「哈、比起我,妳居然更关心那只笨鸟?」
「我没……德拉科,这跟那个不是一回事。」依纱叹了口气。 「你到底在气什么?」
「…………」他沉默了一会儿。「我没生气。」
「你说谎的功力有待加强。」依纱动作很轻地抚上德拉科包着绷带的手。「说实话,疼吗?」
虽然她看见了庞弗雷夫人帮他处理伤口的全程,但当时德拉科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没有哀嚎也没有辱骂,只是很快地上好药就结束了。
德拉科好像在和什么挣扎似的,依纱看见他吞下一口水,随后慢慢说出。
「疼。」
他的视线有点飘移。
「……真的吗?」
「真的。」
唉,好吧。
虽然不知道他是真疼还是假疼,但既然他想让依纱这么认为,她也只好顺着德拉科了。
「希望你早点好起来。」她摸着德拉科左手没有被三角巾覆盖的地方,她不知道该怎样表现出关心的样子,希望这有效。
而这确实起了效果。
她的手掌在德拉科的手臂接近手腕处来回抚摸,借此平复他的情绪。有没有平复不知道,但一股心痒的感觉从德拉科的腹腔窜起。
「好、好了,妳可以不用这么……」他轻咳了一声,想掩饰自己的状态,德拉科正准备想把依纱的手拿开,但对方打断了他。
「那我呢?」
「什么?」
「说到底,这都是你自作自受,谁叫你不顾海格的警告就擅自靠近巴克比克,你明知道那很危险。」依纱赌气地说,即使该关心的关心完后,依纱还是不忘说教。「我也很担心你啊,结果你都只想着怎么报复他们,还不是为了救你,我––」
「……妳过来一点。」
「嗯?」
依纱将身子靠过去,突然德拉科举起那只完好的手。
落在了依纱头上。
「……抱歉。」他低声说,没敢直视依纱的双眼,手掌轻轻挠动依纱的发丝。
她哑口,好像被启动了什么开关,突然间软了下来,她努力不要让自己看上去那么动摇。
「这时候应该要说谢谢。」她故作镇定地说。
「嗯,谢谢。」
依纱静静地看着地板,德拉科的手也没有伸回,他笑着欣赏依纱窘迫的样子,手上的力度稍微加大了几分。
没有人说话,但房间充斥着一丝暧昧和尴尬。
他将手指下滑,到依纱的耳际,笑容带着玩味,轻轻勾起她的几缕头发到耳后。
「你、你做什……」
依纱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但她泛红的耳根已经显露在德拉科眼底,这是他没有料想到的,他感觉心脏又猛地跳动了一下。
『当––当––当––当––』
德拉科像是被电到一半抽回手,突如其来的钟声让本来就心率愫乱的德拉科觉得自己要被吓死了。
「谢天谢地,德拉科你还在!」
几乎是钟声一响,潘西就打开门跑了进来。
她马上坐到德拉科的另一侧床边,还盯了一眼依纱,眼里有些不满。
「伤的怎么样,很严重吗?会不会影响写字?你要请假休息吗?」潘西连珠带炮地提问,语速快到没有人插得上话。
德拉科好像等这一刻很久的样子,他心满意足的抬起下巴,举起右手的三角巾炫耀道。
「是啊,庞弗雷夫人说,要是再晚一点就来不及了。」
她才没这样说。依纱滚了一圈白眼,然后从德拉科的床旁站起来。
「少来。」布雷斯也慢悠悠地走进来,而他身前两个德拉科忠心的小弟比他更快一些。「装病也打个草稿,没有什么是庞弗雷夫人治不了的。」
「「老大。」」
依纱才刚起身,克拉布和高尔就立刻代替了她的位置。
「而且你还能炫耀,看起来精神挺好。」
「你少说点话布雷斯!他都伤得这么重了。」
布雷斯耸肩,不是特别在意。
「妳呢?伊莎,肩膀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