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晨光熹微。
宅院里已经遍布虫鸣鸟叫声,想来到了盛夏,必定热闹非常。
夏日天晴得早,卯时刚到,喜房外潋滟的日光刺破窗纸,穿过金纱的罗帐,柔柔的映照在帐内相拥而眠的两个身影上。
陆拾弋已经醒了,正以手撑面,懒洋洋地靠在软枕上假寐,见身侧的女子似在睡梦中动了下身子,贴近他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睡着,他眉眼弯弯,低头在女子眉心落下一吻,伸手揽过她的细腰,决定再陪她睡一会儿。
门口的仆从和丫鬟来了两回,见屋内一点声音也无,也不敢叨扰,只得留下一人在门口候着。
“朝食时间都快到了,王爷和夫人怎么还不起啊?”
长云是陪嫁过来的,临走时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王爷与夫人昨夜肯定说了不少体己话,哄得夫人高兴了,这以后的日子才不会太难过。”
原本王府的丫鬟杏桃暗暗乍舌:看来这王妃不是善茬,以后可得小心伺候。
夏挽情美梦将醒,睁开眼便瞧见陆拾弋近在咫尺的睡颜,她抬起手,从他脸上划过。
冷峻的眉峰、纤长的睫毛,再到高挺的鼻梁下略带笑意的薄唇,下巴上几粒胡茬,扎得她指尖有些痒,再到喉结,锁骨,夏挽情心情极好,眼看就要掀开陆拾弋的单衣,丝被下伸出一只大手将她捉住。
头顶一个喑哑的声音,带着讪笑传进她耳朵。
“还没玩够?”
她抬眼,撞进他宠溺的眼神里。想起昨晚的耳鬓厮磨,她有些脸红。
“你昨晚是不是也喝了那酒?”
眼前的美人长发垂肩,雪白的脖颈和胸口上还隐约可见嫣红未消,丝缎的单衣微透,露出她粉嫩的肌肤颜色。
美人在怀,他哪里需要喝那些东西?
陆拾弋刚想开口,在门口候着的杏桃听见陆拾弋的声音,跪伏在门口小声询问:“王爷王妃起了吗?可要奴婢们进来服侍?”
还没等陆拾弋回应,夏挽情杏眼圆睁,终于反应过来捂住陆拾弋的嘴,翻身从床上爬起来,拉着陆拾弋给他穿衣服穿靴。
“你快走,待会儿他们人都来了你就不好走了!”
陆拾弋心一沉,语气了多了一丝忐忑。
“你不打算跟我一起走吗?”
夏挽情见地上的都是喜服,就忙着给他翻箱倒柜的找寻常衣服穿。
“我不能直接这么走了,母亲会受连累的,我都想好了,你让阿柒或者阿玖来将我劫走,然后我们再另外找地方去,这样你和母亲都不会被牵连。”
夏挽情在一旁的衣柜里找到几套新衣服,打开来粗略一看,跟陆拾弋的身段竟然十分合适,她也没来得及多想,转过身就打算往陆拾弋身上套。
陆拾弋这一颗悬着的心又放了回去,他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要打要骂要跪要罚,都是他应得的。
于是他一把拉过夏挽情的手,将她搂在怀里。
“十一别闹了,你赶紧逃才是正事,快放开我。”
陆拾弋把下巴搁在她肩上,贴着她的耳朵轻轻说道:“夫人对不起,我就是王爷。”
夏挽情还在挣扎:“我心里认你当皇帝行不行?赶紧走,快点!”
陆拾弋忍不住轻笑出声,见夏挽情还穿着单衣,胸口风光旖旎,一把将她抱上床,用丝被包住,然后转过身对着门口的杏桃说话。
“进来吧。”
夏挽情吓的脸都僵了,掀起丝被去遮陆拾弋的脸,被他抓住,两人看着杏桃走了进来。
“王爷,夫人。”
杏桃低头走了进来,在两人面前跪下。
陆拾弋抓着夏挽情躁动的手,继续对杏桃说道:“将东西放下就可以出去了。”
“是。”杏桃闻言起身,让身后几名丫鬟端着木盆、毛巾和漱口的茶盅鱼贯而入,将东西放好之后徐徐退了出去。
随着杏桃将门关好,陆拾弋做贼心虚地转过头来,静待夏挽情的反应。
夏挽情从一开始的惊恐、担忧,到疑惑,她愣愣地看着这些丫鬟对陆拾弋毕恭毕敬,终于转为羞愤、委屈。
“你又骗我?放开!”
夏挽情开始在他怀里不停地挣扎,连手带脚对他又打又踢,陆拾弋死命抱着不放手,这一次铁了心要耍赖。
“不放!死也不放!”
“你厚颜无耻!卑鄙、下流!”
夏挽情身娇体软,捶了他几下只觉腰酸腿疼,不禁更加羞愤难耐,面红耳赤,她这些时日所有的委屈一下子涌上心疼,她手脚一松,放弃挣扎,掉了眼泪。
“骗我好玩吗?看我昨夜上赶着哄你、求你,很好玩是不是?看我方才着急惊慌的样子很好玩是不是?”
越说越伤心,夏挽情干脆双手抱膝,坐在床上痛哭起来。
她哭得梨花带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