睽下落地时,会奔入一个来路不明的少女口中。
不,那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少女。
那是他的妻。
羸于半梦半醒间挣扎:那是孤的妻!
哗啦一声。
仿若迷津渡薄雾散去。
眼前迷梦般的视线陡然清晰。
羸看见自己仍躺在马车中,一名亲卫正半跪给他换腰腹处的染血纱布。
“……如何了?”羸气息虚弱地询问。
亲卫大惊,手一抖,半卷纱布掉落。“王?”
亲卫脸皮一直在抖,仿若受了极大的惊吓,嘴唇哆嗦着,又像想哭,又像想大笑。
羸诧异,半撑着身子坐起,低声问:“孤昏迷了多少时日?”
亲卫抖着唇,垂首。“王已昏迷半月。”
半月呵。
羸低头看腰腹处的伤口,奇异的是,他昏迷半月,伤口竟渐渐有好转迹象。原本紫黑发臭的烂肉剥落,现出斑驳新肉。
“王,行程已近柳南驿。王是否要下车就医?”
羸低低地笑。“孤竟然在好转。”
“是。”亲卫狂喜的声音渐大,哽咽略显。“上苍保佑,王您的伤,已经不再流黑血了。”
“如此,”羸低笑。“甚好。”
风卷布帘,马车外风雪愈重。
距离王城阴康只剩下两个月的风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