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左右看了一下,围了一圈人,没有一个是要来算的,她就把手伸了过去,“给我算算吧。”
“小姑娘,你八字多少?想问什么?”
宋尔如实说了八字,但想问什么,一时还没想到,我于是就插了嘴:“算算学业吧。”
老头又问了几个问题,手在她的手上来回摸了两下,然后说:“小姑娘,你是明年考试吧,你这□□不大好啊,到时候恐怕会有什么变故。”
“真的吗,大师有什么化解的办法?”
“有倒是有,只是天机不可泄露。”听我急切的语气,老头嘴角也忍不住翘了起来。
我也笑了一下,拉起宋尔的手把她拽了起来:“这样啊,既然不可泄露那我们走吧。”
这会儿,老头还真急了,忙叫住了我们:“年轻人,不可泄露又不是不能泄露,还是有办法化解的,只不过……”
算命老头欲言又止,等我来接茬。我忍住笑,不可泄露和不能泄露不都是一个意思的吗?但谁让我有爱心,就陪着老头演了起来,着急的说:“请大师指点。”
老头无奈地打开自己的包,往里指了指,意思很明显。我没想给,但宋尔已经先一步拿出一张红色钞票想要递过去了。
我一把把她拽过来,没等她说话,拽着她就走,也不管算命摊前看热闹看得意犹未尽的人群。
“你钱多的没处花是不是?”我冷笑着,语气尖酸又刻薄。
宋尔翻了个白眼:“是你请他指点的,你自己还不给钱,小气鬼。”
这一点她没说错,我确实很抠。我在美国那几年日子过得很艰难。就靠着看三天的《中医针灸大全》,又拿自己胳膊扎三天苦练来的针灸法,在唐人街给人扎黑针挣来的钱也够我半辈子花的了,更不用说科研的专利和文章,以及回国后医院的高薪。可即使是这么优厚的条件,我也从不多花一分,力争把钱都花在刀刃上。
我要把钱留给我妈,我还要把钱留给她治病。
“那老瞎子一看就是骗人的,我看他别说瞎了,眼睛比你都好。”
我用手用力敲了敲她的脑袋,拉着她离开了。
她不在这停留,又买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都像是小孩子才会喜欢的。
祁镇的庙在后山上,山上总共不到十个和尚,清冷的很。昨天夜里下了一场小雨,去后山的路比较滑,一路上并没有什么人。我和宋尔在饭店打包了两袋米饭又买了几个馒头就上山去了。
上山的路并不长,我们走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庙前,人不多,稀稀拉拉的没几个。庙前放着一个大钵,我们就把米饭和馒头都放了进去。这里的和尚不收钱,三餐都要靠化缘。有人给钱他们也不会碰,说是会犯了贪戒。
我从不求神拜佛,也不信仰任何宗教,于是就在寺庙的外面等着她。她走进去,在佛像前虔诚的跪拜着。
我看见她双手合十,目光落在面前巨大的佛身上,脸色苍白如纸,连同她脖子上的血管,也越发清晰可见了。我猜她面前的佛像应该不是金的,铜黄色的光反射到她的脸上,让她也宛如慈悲的佛一般。
我不自觉抬头向上看去,佛堂里青烟弥漫,我在青烟的背后也问了一遍,只是不知道这里的青烟能否真能消解世人之苦难?
佛也看着我。
笑而不语。
宋尔又回到我身边,我把手放在她头上揉了一把,问她:“许的什么愿?”
“世界和平。”宋尔说,但她的表情从来都不是满心大爱的。
我无心再问她,和她一起下山离开。只可惜,刚下了山,我就接到医院的一个急诊电话,要我立即出诊。我心中早有预料,医生这一行业,哪来的假期。我心中没什么责任感,但毕竟想着端劳我的饭碗,也不得不和宋尔分别。
宋尔比我更心怀天下,听见是急诊,就让我赶快去,不能耽误了片刻。
我们从山脚下分开,她在背后跟我挥手告别,我坐在拉人的三轮车上冲她扬了扬头,又往后摆手,“回吧,回吧。”
我知道她肯定听不见,她的嘴唇没有动一下,只是笑看着我,注视着我离开。如同以后的我,默不作声地送她离开一样。
后来,我手术昨晚已是深夜,索性就在办公室眯了一会,一早起来又和各个科室的主任商讨方案,再回家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那时候,宋尔已经离开。
(三)
国庆一过去,天气就彻底寒冷了起来。她从小怕冷,寒风总会挑着缝钻进骨头里,所以随着她,也最讨厌冬天了。
国庆只有三天的假期,她回去之后就又马不停蹄地开始给自己上了发条,连着轴转。
由于天气的原因,班里的同学不少都换上了毛衣,尤其是宋尔,连厚外套都给换上了。但冷归冷,天气都还是不错的,下午第一节课大家还都开开心心地去了操场。
热身活动结束以后,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