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美好,她觉得自己在向上走,于是带着这种美好和期待,她的脚步都轻快起来。
三叔家其实并不近,走路需要十几分钟。一路上越来越黑,出了主路后路灯就稀少了,兰桑不被允许带手机,也没有东西可以照明,就小心翼翼顺着月光往归处走去。
离目的地越来越近,她有点困了,想赶紧洗个澡,再背一会单词就睡觉。
于是加快步伐跑过去。
就在看到三叔家的防盗门的时候,她赫然发现,两扇大铁门关的严丝合缝,丝毫空余不留。
兰桑疑惑着推了一下,竟然没推开,门从里面被锁住了。
她心底开始忐忑起来,试探着敲了敲门,半天也没有反应。
奇了怪了,以前放学后门都会虚掩着,给兰桑留个缝,这是他们遵守两年的习惯。
跟大铁门相隔的还有个院子,之后才是三叔一家居住的正屋。大铁门上面滑不丢手,根本没有门铃和可以拍门的把手。
兰桑又使力敲了敲,在门口站了许久,还是没有人过来开门。
她扯着嗓子开始喊起来:“三叔!三婶!开一下门可以吗?”
铁门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沉闷声响,兰桑胡乱猜测着,难道睡着了?
也是,以前晚自习八点多就放学了,今天上到了九点,会不会三叔他们把她忘了?
兰桑自认在这个家中做小伏低,尽量减轻自己的存在感。凡事能不给人添麻烦就不麻烦,以期许寄人篱下的日子能好过点。
她本想着,两年都过去了,应该不会出什么幺蛾子。三叔一家人从前就看不起她们家,就因为黄雅连生两胎闺女才生出来儿子,而三婶第一胎就是儿子。
每逢过年的时候,一家之祖兰奶奶总会甩脸色给兰桑一家看,而其他几家亲戚有样学样,没事没少挖苦他们。
她站在门外沉默地立着,手指扣扣斑黄剥落的墙皮,静静等待一扇不知道会不会开的门。
——
房屋内,卧室都在二楼,兰桑堂姐兰叶扯着嗓子回答父母的话:“我不去开!要去你俩给她开去,我都睡着了!!”
其实她根本没睡,正在跟男朋友视频呢,此刻身上只穿了轻薄的外衫,在镜头前眉眼勾丝。
三婶烦躁地用被子盖住头,嘴里骂道:“这个不听话丫头不知道跑哪里鬼混去了,大半夜不回来,还得我们给她开门!”
三叔连回答都不回答,徒留阵阵鼾声响彻屋内。
三婶太了解自己丈夫了,他根本没睡着,就是懒而已,每次一有事都糊弄过去。
老五家那个丫头她本来就不想让来住,家里多一个人净是碍眼,现在还得大半夜给她开门。
又晾了兰桑片刻,最后碍于老五家的面子,她终于是起床穿鞋,下楼去给兰桑开门。
等门开后,她忍着脾气数落道:“你跑哪去了现在才回来?我们一家明天还得上班呢,等半天不见人还以为你回家了呢。”
见门开了,兰桑松了口气,但面对长辈的教训还是有些发怵,温声解释道:“不是的三婶,我们高三晚自习推迟了,九点四十才放学。”
“那你不知道跟我们说一声吗?”
“我早上跟三叔说了的。”
三婶根本不信,忍着脾气把话吞进去,毕竟不是自己家孩子,不好骂太难听:“下回回来早点,进去吧。”
兰桑没有再费口舌,转身一言不发上了楼。
她在这里并没有自己的房间,是在堂姐的房间里拼了一张小床,挤一挤就这么凑合着睡。
兰叶见她推门进来,慌忙拉过被子盖住身体,嘴里埋怨道:“进来不知道敲门吗!”
兰桑虽然听惯了尖言厉语,但依旧对别人的恶意情绪很敏感。她闷闷道了声对不起,心想我敲了只是你没听见,然后垂着头拿起自己的睡衣,转身洗澡去了。
——
支铭一直没收到段雨的回信,心里纳了闷,打电话不接发消息不回,不会是被拐跑了吧!
这地儿本来就很偏,不好摸,现在拐卖人口的又那么多,不会真出事吧!
他想着要不要去车站看看,结果刚出校门口,就看见一人特装逼地靠在路口行道树前,大晚上还带着墨镜。
他有些嫌弃,但自己交的狗子还是得认,略带无语地走上前把他墨镜拽掉,嘴里说道:“行了,大晚上的您带着个墨镜也不怕撞鬼。”
段雨给他来了个大大的拥抱,油嘴滑舌道:“想我了没铭儿,老子可想死你了!”
支铭不是个喜欢表达情绪的人,即使很感动他大老远来看自己,面上也不表现出来,只是随口问道:“你怎么找到这的?等多久了?”
“导航啊!这里又不是乡下,也没等多久,就一个晚自习吧,这不想给你个惊喜呢吗!”
支铭想象着他一声不吭在外面傻站的模样,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