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会燃起斗志,但是来自六百分的降维打击让他只感觉挫败,这种感觉以往他从来没体验过。
天之骄子若不经常审视自己,便会产生一种傲慢。伯予辰知道自己傲慢,但他也有傲慢的资本。
在这个小地方,他长得很不错,光这一点就能得到大量追捧,再加上家庭条件还可以,成绩在七中也能保证获得足够的重视,他,可以说,从来没体验过没压一头的感觉。
他回头往最后一排看过去,挫败地发现他在长相方面也找不了优越感。
支铭一放学,扫了个共享单车,往酒店骑去。
这伙人已经待了几天了,白天不怎么用他陪,大家都知道他要上课。
见他进门,阿松问道:“今天出分了吗?铭哥考了多少,让咱儿看看有没有退步。”
支铭淡淡道:“657.”
“可以啊,看来宝刀未老啊。”
叶素凝扔了个抱枕堵住阿松的嘴,说道:“你会不会说话,铭哥哪里老了。”
她这话一出口,支铭就先摆手道:“唉唉唉,别乱叫啊,我不是你哥。”
段雨和阿松瞬间狂笑,笑得整栋楼都在抖,唯有叶素凝气地瞪圆一双眼睛,却不敢对支铭发作。
这几天附近好吃的店都被他们吃遍了,支铭遍尽地主之谊,只要是他们想吃的想玩的都大手一挥帮忙办到。
但是厚县实在太小了,几个见惯花花世界的少爷小姐哪里会看得上眼。
但好在他们也不是矫情之人,从抽屉里摸出幅牌,拉着支铭就要打牌。
叶素凝因为和支铭坐到了邻座而沾沾自喜:“看吧!幸好我来了,要不然你们打牌还三缺一呢!”
段雨特别喜欢跟她斗嘴:“要不您儿在咱三个早出去浪了,还不是因为带着你不方便。”
叶素凝急了,本能察觉道这话里的深意:“怎么,你们原本打算去哪?段雨我警告你,铭哥跟你不是一路人,你可不要带坏他!”
“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不正经?我说要是你不在我们仨就随便找家网吧打游戏了,你自己脑补过多。”他嘿嘿一笑,笑容里带着对方上套后的得意。
叶素凝不想再看他,扭头转向支铭这边,看着他随意支着条腿,眼眸低垂,专心理牌的样子。
五根手指像是刚长出来的竹节,净白骨感,让她不禁幻想如果能被这双手握住该有多美妙。
她又往上凝视支铭的侧脸,当初她就是在校运会上远远一瞥这张脸沦陷的。那种氧气都被抽空的窒息感还烙印在心,如今他转学了,这张脸看一眼少一眼。
她今年才十七岁,不太懂得什么深刻的道理,但她清晰察觉到自己的情绪,那是不舍。
“三带二!要不要啊您,看魔怔了吧!”段雨啪地把牌扔桌子上。
叶素凝被惊醒,慌忙理牌,挑了个最大的摔在段雨狗头上。
厚县到底不是燕城,附中也快开学了,他们注定要走。
支铭帮忙收拾行李,把这几天买的乱七八糟的小玩意给几个人装好,又不放心叮嘱道:“这几个带不上飞机,别要了吧!”
段雨:“我就不!带不上去我就给寄走,这是纪念你懂不懂!”
他把几个人送到车站,站在站外,第一次产生了不舍。
当时毅然决然从燕城来到厚县的时候没有不舍,现在他唯一熟悉的人要走了,又徒留他自己孤独地蜗居在这里。
阿松察到他的情绪,软和了语气说道:“铭哥,要不跟我们走吧。其实也没什么不是吗,父母离婚的多了去了了,不也一样在燕城待得好……”
他还没说完,就被支铭打断道:“没事儿,我不会回去的。”
阿松不好再说什么,他也很不舍,段雨的情绪就要直白浓烈得多,挂在支铭身上,下一秒眼泪都要出来了。
“铭儿啊,在这要好好的,可别跟着什么坏女人跑了,国庆放假后爸爸再来看你,你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支铭再多的不舍也被他给闹没了,冲着他的狗头呼了最后一把掌,摆摆手:“行了,进去吧,别误了时间。”
等人都走了以后,他没再打车,溜达着漫步走回家。
熟悉的孤独蔓延出来,他拐进小卖部,买了条口香糖,剥开一片慢慢嚼着。
清新的薄荷涌进大脑,让躁动的情绪得到安抚,他勾了下嘴角,咀嚼口香糖的行为让他觉得解压。
拐进外公的小楼,他先冲了个澡,反正家里就他自己,将就套了条裤衩出来,四处寻找自己的吹风机。
摸着摸着,修长双腿在镂空的背景墙前站定,上面躺着一个白盒子,他不记得自己有这个东西啊?什么鬼,难道是段雨的东西?
伸出指尖一挑,盒盖掀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条黑色的围巾。
支铭眉毛皱起,把底下那个粉色卡片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