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白锦绣恨得牙痒痒,却还是让人将家里吩咐给的东西给了白锦玉,她无心与她说话,不咸不淡地关心了几句,便离开了。
后宫可不是一张漂亮脸蛋就能够横着走的地方,这个妹妹向来不聪明,要想在这吃人的后宫生活下去,哪是这么容易的事。
她就这样看着,好好看着这个妹妹是红颜枯骨还是深宫冤魂。无论哪一种,她都不会去想,白锦玉可能得到宠爱。
或者说,是她不愿意去想这种可能性。
“你入宫已经有一段日子了,既然病好了,就老老实实的。我不需要你帮我,但也不要给我惹麻烦。那些卑贱的东西,你最好丢得干干净净,不要被缠上,给自己找罪受。”
她的人一走,又一次冷清。
【滴——解锁记忆,“卑贱的东西”,白锦玉心慕之人。】
记忆没有任何预兆地涌现,难过与痛苦争先恐后地溢上心头。
她微皱眉头,忍住了。
“玉儿,待我功成名就,一定让你十里红妆嫁我为妻。”
“玉儿,遇见你是我此生之幸。”
“玉儿,能否让你父亲帮帮我,此番科举,给我一些往年试题。”
“玉儿,你父亲看不上我,你也看不起我,是吗?”
“玉儿,你借我点银子,否则我会被人打死的!”
“白锦玉,你这个嫌贫爱富、狗眼看人低的女人,没了我,谁能看得起你,还不是嫁给别人做妾的份,照样低贱!比我又好得到哪去!”
记忆里男人的脸越发清晰,从温柔的海誓山盟与体贴承诺,到后来的欺骗讽刺与歇斯底里。
原以为遇到了真爱的女人以泪洗面,眼见爱人拿了父亲的银钱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最终郁郁寡欢,被送往宫中,大病一场,撒手人寰。
这就是容兰和白锦绣提到的那个人、那件事、那段回忆。
遇人不淑。原主竟然是个如此天真之人。
白锦玉看着桌上的几个锦盒,差容兰一一打开,满满当当的银子,这深宫之中的通用货,没有恩宠,钱财便是顶重要的,要想从那些个狗眼看人低的奴才手里讨得好,这东西是不可或缺的。
她拨弄着几个锦盒,看来这便宜姐姐,对原主也不算太遭,没有私吞,没有隐瞒,没有落井下石,不是个坏得彻底的人。
甚至,还是个嘴硬心软的人。
刚才说到那个卑贱的男人,眼中对白锦玉没有鄙夷和不屑,而是隐隐的恨铁不成钢和关心提醒。
只有被娇宠的女孩才会养成天真易骗的性子,原主的处境,或许并不算遭。
“小主,有封信。”容兰脸上没了嬉笑,什么时候要做什么,可以做什么,容兰清楚。
白皙修长的手接过信,白锦玉前世练书法,又喜读古文,对繁体字并不陌生,甚至为了更好地读那些古文原著,专门学了各种文字。
这个朝代虽是架空,但使用的依旧是华夏的繁体字,故而对她来说,并没有阅读障碍。
【宿主,看来原主的父亲真的很在意这个女儿啊。】系统看了信,感慨道。
“或许吧。”白锦玉抚摸着上面字字恳切的嘱咐问候和关心提醒,浅浅笑道。
白府主屋
“老爷既然都把娇娇送进了宫,如今又装什么好慈父,那宫里趋炎附势、见风使舵是常态,秀儿尚且只能勉强自保,你那一步三喘的娇娇怕是更不好过。如今卧病半年,谁知是不是中了谁的招。”白夫人喝着茶水,讽刺道。
白父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她为何体弱多病,还不是要感恩你这个嫡母。若非你用的那些下作手段,她能是今天这样?”
闻言,“碰”的一声,只见白夫人将茶盏摔放在桌上,“白蔚然,你不要欺人太甚!是,当初我折腾你的宝贝女儿,落下了病根,但这些年,我何曾亏待过她!一个庶女,和我的秀儿平起平坐,满京城问问,谁不看我的笑话!”
“庶女?若非你和白家算计,我的娇娇怎么会只是个庶女。你扪心自问,你嫡妻的体面我是不是尽数给了,阖府之中,谁能让你不自在。”白父目光漠然,语气平淡,却是难以忽视的威压。
一片寂静,门外守着的婢女小厮屏住呼吸,唯恐受到牵连。
白夫人心中的火气压了又压,当年仗势欺人又如何,白父还不是踩着郡王府的好处往上爬了。如今怎么,倒打一耙,软饭硬吃?
她心下不屑讽刺,却想到如今郡王府的光景,又压下了脾气和那些刺耳的话。
“你何必把她送进宫里,弄得彼此都不自在,秀儿脸上也不好看。”白夫人假装哑然,片刻后还是软下了语气,一副自知理亏的样子。
“她一心扑在那个人身上,那么乖顺地孩子,为了一个外男顶撞父亲,呵。倘若那个男人是个好的,只要爱她,我也认了,可是呢!你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