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顺着话语简单地倾泻出来,喷薄而出,被抛洒在半空中……关于 Alpha 的,关于 Beta 的,在不长不短的两年时间中,变化的和一直未变的东西都如此之多。
饿久了的饥肠辘辘的人,会非常想贪婪地一次性吞掉那些幸福,但同时,又怕最后会涨破自己的肚子。
更何况森茗的信息素也在透过腺体,一刻不停地扰乱他纤弱的思绪。黎诩的脑子里很乱,只能矛盾地摇着头说“没有”。
“那这个相框你要扔掉吗?”
“嗯……”
黎诩的声音从门内传来,听上去闷闷的。
“啊?”森茗十分惊讶。讲道理,按照他的一贯作风不应该是“留下”吗?!这可是非常有纪念意义的物品。
“我想换一个新的。”
他转身走出来,脸被毛巾擦的干干净净,只是下颌边缘还挂着几颗水珠,在拿起相框的时候就全都神奇地消失不见了。
“原来这张相片被塞到这里来了。”
“当时悉心照顾我和弟弟的阿姨都在这里,虽然是挺有纪念意义的,但是少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最终,黎诩将相框留在了衣柜里。
莫名其妙的,森茗待做的事项又多了一件。
......
“去到那里以后,还需要添置什么东西吗?”
没与任何人提起要搬家的事情,收拾好一切后,他们带着两个行李箱和一个大纸箱离开了。黎诩在前座开车,森茗则在后座筹备新家需要用到的东西。
“不需要。”
那里原本是黎诩和黎元的第一个家。当时黎元升学到了一个离家很远的地方,后来,黎诩就决计和弟弟一起去一个更方便上学的地方。
“日常所需的家具那里都有,不过我很久没回去过了,可能有些旧的要更换。”
他解释一通,森茗都没怎么听,车慢慢驶入上坡,而她的心情却在慢慢下沉。
“床……”
“居然是分开的单人床?!”
森茗推了推前座的椅子:“我说,你怎么不和你弟弟睡在一起呢?”她往车内后视镜里一瞥,看见了黎诩无语的眼神,像是在说‘我该要和那家伙睡在一张床上吗?’
黎诩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脑子里只剩下了四个字:别太荒谬。
“如果,只是如果的话,那我可能会整夜失眠。”
“不,我的意思是……这样我们也要分开了啊……”
森茗冲着后视镜里的黎诩眨眼睛,满眼委屈劲,仿佛易感期初期阶段的 Alpha,迫不及待地向自己的 Omega 可劲儿讨要信息素。
“……你真的要这样?”黎诩叹气道。
“干什么?你害羞了?”
森茗狗腿子似的趴在前座上,扬着眉,见黎诩不吃这套,就又亲了亲他。
“和害羞不害羞的没有关系。”他也逐渐习惯她的直接了,“我们之前是为什么才会分开睡的,你好好想一想。”
森茗突然想起什么,“啊”了一小声。
因为她之前害怕他的信息素紊乱会攻击她。
“你!”森茗气得浑身发抖,“你连这种小事情都要记在账上吗!”
不知者无罪,她真的觉得自己罪不至此啊!如果面前真有一位断案的青天大老爷,森茗真的要上堂前去为自己鸣冤了。
“没办法,谁让我记性太好。”
“……”
“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在想什么?”
森茗抹去眼角的泪花:“我们现在半截身子已经躺进棺材里了,那口棺材的名字叫‘婚姻’,而墓园的名字叫‘爱情’。”
婚姻就是爱情的坟墓,不,比那还要严重。
甚至于他们的爱情从最开始就是极不和谐的哀乐奏鸣曲,全靠她一口气吊着,才有了跌宕起伏的波澜,不至于一跌跌进沟里。
“……你别这样。”
森茗满头问号:“我又怎么了???”
这回他才是真的害羞了。森茗能从黎诩脸上的表情看出来,他的心脏明显剧烈地震动过,就在几秒钟前。
“你刚刚说‘我们以后死了都要躺在一口棺材里’。”黎诩清了清嗓子,“先说好,我们家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既然都已经结为伴侣了,别说是那些该有的,就算是那些不该有的——”
森茗竖起眼睛:打住,你想说什么危险的话题!
黎诩:“反正两口棺材是肯定有的。”
就森茗所知道的,Omega 大都喜欢 Alpha 伴侣许下这种死去活来的“毒誓”。因为在他们眼中,他们这一辈子都绑死了,能约定的也只剩下下一辈子了。
她真的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她也不打算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