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一脸凝重的坐在慕羽的床头,仔细的替他把脉。
这两日,她为慕羽诊脉,即断定这青年就是失踪经年的叶宇了。只因她比任何人都熟悉叶家的反关脉。
沈冰把慕羽的手放回被中,又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对柔平道:“平儿,你老实告诉我,这孩子这样子到底有多久了?我连番下药都激不起他的活力,你别再跟我说他不过是意外受伤!”
柔平脸上一红,答道:“妈,老实说他的确是意外伤成这样。只是……月前他的情况突然恶化,那时他才刚脱离生命危险,大家都以为既然可以醒转就表明没有大碍了,所以也并没完全放在心上……可是,”柔平顿了一下道:“我和爸爸以为是他伤势太重,才会有所反复……但是爸爸多次输入力量给他都激不起他体内的一点儿反应。迫于无奈,爸爸他才写信催您回来为他诊治的。”
“那么,”沈冰沉思片刻道:“他……有什么人在这期间刺激过他吗?”她心想,真是写得好信,语焉不祥,吞吞吐吐,真是欲盖弥彰。可真附合这父子两人的性情。
她盯着儿子的眼睛,毫无避让。
柔平碍于叶天的情面,不敢吭声。
沈冰叹了口气,心中已然明白。她道:“难怪他几乎没有了求生的意识。再加上能力被废,身体又虚弱,会这样本就在情理之中。”
“没有求生意识?”珍珠失声道:“不会的!三哥他不会!他还有宝宝和我啊!”
“宝宝?”沈冰一愣,心头记挂海澈。她脱口而出:“宝宝的性命只怕也危在旦夕。”
“啊?!”珍珠一惊,向后便倒!
“珍珠!”小慧慌不迭扶住妹妹,她问沈冰道:“冰夫人,我妹妹的孩子怎么会命在旦夕?”
沈冰一眼望见珍珠身怀六甲,心中暗怨自己糊涂。她道:“不是。''宝宝''是我一个好友的侄儿,那个,我是私下里跟着她一直唤他宝宝的。我一直在为他疗伤。所以……真是不好意思,吓坏你们了。”
柔平皱眉:“妈,您也真是的!对了,你口中的''宝宝''是不是指海澈啊?我听兰姨好像这样叫过他,他情况怎么样了?”
“不太好。”沈冰摇头道:“你先别问了,你去找御主过来,我有话要问他。”
“嗯。”柔平疾步奔出。
这时珍珠听姐姐一说才又放下心来。可是一瞧见慕羽的情形,她又不由悲从心来,若不是碍于腹中与慕羽的骨肉,就又要哭出声来。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叶天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人未进屋,一股风先卷了进来:“冰姨,您回来了!”
沈冰自床头站起,走到门口:“你先给我站住!”
她向来对叶天说话都是和言悦色的,此刻却甚是严肃。叶天本已一脚踏进门里,听了她这话,猛得一缩脚,硬生生收住了脚步:“冰姨?!”
沈冰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柔平,说道:“平儿,你先进去,妈有话和你天哥说。”
“是。”柔平走进屋里。
叶天垂首道:“冰姨,您怎么了?”
沈冰咬牙道:“小天,你跟我来!”她率先离开。
叶天自父母双亡后,唯一的亲人就是柔康一家。柔康温厚平易,柔平有乃父之风,只有沈冰平日爱笑活泼,一旦发怒却十分的可怕。叶天从小就怕她和母亲两人。因此,现如今也只有沈冰能略略降他得住。叶天见她发怒,只得乖乖尾随在她身后。
他心里有些敲打小鼓,却是为了慕羽的情况不明。如果冰姨也治不好慕羽……不知道为何,叶天心中先是一紧,再来却是一块大石落地。
叶天一声不响的跟在沈冰的身后,不知不觉已走出了专供慕羽休养的西厢。
沈冰收住脚步,她转回身来,一双眼睛里满是困惑与哀伤。
沈冰自来活泼,她的眼神也很活泼,而此刻……叶天知道自己真的激怒了冰姨。
叶天垂手立在沈冰面前。
沈冰扬起手来,眼神直直盯着面前的青年,举起的手终是舍不得扇下去。
她少女时代暗恋叶旋颇深,日后虽觅得佳偶,但每每触及往事,仍不免心动。叶旋夫妻死后,她与柔康就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着叶天,沈冰每见到他健康成长,终不免将他和叶旋比较一番。要她扇“叶旋”的耳光,那可是万万做不到。
叶天见她举起的手又落了下去,心知她舍不得对自己打骂,当下松了口气。他已经是一域之主,虽然不是很在乎沈冰的那一耳光,反正自小时就只有沈冰能向他挥动那只手。但终是在意旁人部下眼中自己的威信。
沈冰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他良久,道:“小天,你知道冰姨为什么会从千里之外的地下高原兼程赶回来吗?”叶天心知肚明,却不肯卖乖,摇头假做不知。
沈冰叹气道:“你康叔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