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多的权利。
她缓缓放下箸,半缩起身,坐在椅上:“玥姐,你没恨过我吗?若不是我,清泠和初云就不会遇到那样的事情,白芷和清若她们也不会死……”
清泠是海澈的字,而初云,是林飒的字。
那两人,都曾经毫无保留的待她一片赤诚。
林玥看着她:“当事者才有资格对你指手划脚的评论,我们这些局外人又有什么资格?若是澈儿和阿飒都说不出什么,我们又何必枉做坏人?澈儿一直被彼域囚禁,而阿飒虽然回来了,他却也是知之不详,所以没有一个人清楚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又何来责备之说?就算是后来得知澈儿会被擒竟然是因为你的缘故,澈儿他不曾追究,我们难道要越俎代庖不成?当局者清。明明,我不会问你为何要回来这一趟,但是我知道你肯回来见澈儿一面,绝不是你一时心血来潮。你如今的身份,地位早已不同往日,根本不必如此。只能说,你心中尚还有他,你要与他怎么样,我这做姐姐的管不了。能帮你的也没有,不过是答应你做的尽力而为罢了。人在做,天在看,如此而已。我既然愿意做个桥梁,自然不会加以阻拦……我明日会找个借口把阿飒拖回来。反正他摸鱼也摸了许久了,身子既然好了就该要做事,不能一味管他的懒惰!”说到这里,一想到自己弟弟那副懒骨头样,心里就不免有气,一味的以表弟做挡箭牌,真的是半点不成体统!
北歆本来心怀忧虑,可是在听到她吐槽林飒的口气,竟然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个长姐,不愧是年长了他们几岁,从少年时到如今,亦只有她能看透所有人的本来模样,亦只有她,一直一直地置身于外,细心看着。若不是因为径若寒,一定不会有这许多的交际,可正因为她是径若寒的心上人,才会如此用心的待径若寒珍惜的这些人。自己于那一位和这一位,终究一生有愧。
话已经说明白的到了这种地步,北歆也就不再有任何怀疑和保留,一边与林玥进餐,一边说明了今次的来意。
林玥本来就紧颦的眉不由颦得更促:“澈儿回来,我没见到他人。因为阿飒不肯。那小子这次是给气的不轻。若真如你所言,当务之急是把慕凯带来,为澈儿治疗。那慕凯在哪里?”
北歆低头:“左不过是回了海因斯坦或是落在了彼域手上。倪佳要拿捏我,就算是对慕凯动了心思亦不会伤他性命,只是怕他要吃些皮肉苦;若是回了海因斯坦,以我现在的情形想要再见他也不易,但我不会放弃的。可是,我首先要先见到清泠,确认他的情况再做打算。就算我不爱他了,舍弃他了,也不能让他就这样在我面前死去。于他是不甘,于我是负罪。”她端起那小小的酒杯,想起许多年前自己沾酒即醉,如今却是千杯不醉,时移世易,可见人总是会改变的。她轻轻一笑:“有劳玥姐了。”
林玥听她说了最后那句话,不由苦笑。她是过来人,怎么会看不分明,可笑那孩子在这种时候竟然还在自欺欺人。罢了,等让她见过澈儿再说。嗯,要怎么生把阿飒从澈儿身边扯回来呢?
看着北歆吃东西,慢条丝理的模样,浑然不像她从前狼吞虎咽,说到底人其实还是会改变的,只是改变的多少罢了。在某些时刻,随着某些事情,某些人事都会顺应变化,算是人自我保护的一种本能。这个女孩子从前有多么肆意张扬,现在就有多么的内敛,如果不是极熟悉她的人,根本不知道她身上会有这样的变化是多么奇怪的表现。得经过多少才能改变一个人本来的形态,而她又要放弃些什么才能变成现在这个模样?不管是她自己愿意还是不愿意,仍旧是走到这样的地步。而林飒,自己的亲弟弟,却要成为个最正式的阻碍,而且搞不好还是最大的阻碍。
林玥歪着头,靠进座位里。
她其实没什么心情吃饭。
北歆到的时候,她才处理完林飒堆积的政务。
倒不是说林飒有多懒,只是这人实在太能拖,拖到黎默汐跟着海澈去了游域,他手头上才丢来一堆的事情,没有人做,只得偏劳他这位长姐坐镇。
林玥有时会想,到底你是御主还是我是御主。
但是弟弟从小就是这么不着调的性情,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所以,当林飒盛怒之下拖着表弟回来,二话不说直接锁了整个聆涛阁,美其名曰要让某人彻底反省时,林玥才发现事情的不可挽回。她和海明兰都没能见到海澈本人,就给林飒吼着也赶了回来。哪里有这样的儿子和弟弟的?但是听完随行的连珏的大概讲述后,林玥默然。
能将弟弟逼得发了狂的,大约也只能是表弟了。
所以爱莫能助。
唯一能助者唯处理政务矣。倒成了林飒不管事的好借口。
现在那个人滞留在浪屿,像个看门狗一样。
林玥叹了口气,怎么就觉得眼前的北歆越看越显得顺眼许多。
她侧头,看向窗外。
窗外月朗星疏,真的是好天气。
不知道表弟有没有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