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禾一边难过一边高兴地一路走回去,高兴的是自己帮助了他们尽了一些绵薄之力,她难过的是两位老人家生活处境困难,以后该如何是好。她想着想着已经回到了医馆,竟看到季银、季安、还有季凤云和余伯也在医馆,倒不见那带刀的半月。凤云一身紫衣绸缎红颜绿鬓,端坐在案前她爹正在给凤云把脉。她楞了一愣,季安因为无聊正看向外面一眼便看到了走进来的小丸子头李禾。“李禾?”
“季安!”李禾吓一跳,有些心虚,季安倒是一派无事,估摸也忘记了昨日的约定,他走过来一把揽住李禾的肩膀“你小子来这干嘛?”
“额……这个是我爹……哈哈”李禾干笑着拿下季安的手,指了指她爹。
李秋早抬眼看了看李禾又看看季安也不拆穿她,放下诊脉的手摸摸胡子道:“各位原是阿禾小友,阿禾,你带这位小姐去喝杯茶歇息一下。”
“小安,此处无事你也去吧。”坐在右侧首位的江银摇着折扇看了眼季安。
“好,走吧阿禾”这季安倒会自来熟,拉着凤云跟着李禾去了。
看着三人走远,江银合起扇子道:“舍妹的病情如何还请先生指教。”
李秋早望着眼前的少年郎,眉目清亮,鼻若雕琢,如墨的长发玉冠束发,不过十二三的年纪却是清雅的风度,姿态华贵,想必不是一般人家,未曾见过这户人家,阿禾如何认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小姐脉象不齐,瞳眸散大,肢冷汗出,呼吸深重,脸色苍白,此乃中毒之症”。
“正是,舍妹原患有心病以水甘草喂药,被奸人所害过量入药中毒,虽救回一命但落下病根,大夫曾言活不过5年,听闻西郡李家妙手回春,恳请先生施救,江银必重谢。”江银朗声道。
李秋早摆手:“医者父母心,如今小姐体内残毒难除因毒入血,应每半月放血半碗辅以药物至血清,但因小姐体弱此法不宜,需先养身健体,这药老夫先为小姐开方加以养身滋血之药,便待小姐受得住后方可用此法。”
“先生医术高明,晚辈感激不尽。”江银站起身拱手相谢。
“公子客气,请”李秋早将药方写好,余伯上前恭敬地接下。
那边,李禾三人在偏厅闲聊吃茶点,季安抛着手中的花生米,边玩边吃,看李禾忙前忙后给凤云端茶送吃食,好不殷勤,他撇撇嘴到:“行了行了,你小子别无事献殷勤,凤云她吃不了那么多,给小爷端点过来才是正经的。”
“什么无事献殷勤,凤云她身体不好要多吃点,你那么胖别吃了。”李禾虽然嘴上这么说,还是给他拿了几块果子给他。
虎头虎脑的季安看起来白白嫩嫩的,眼睛圆溜溜的十分可爱,他瞬间瞪大眼睛:“李禾你找死!”从来没有人说他胖,他大气,扑上去就要打他,李禾大叫着跑开,季安追着他跑,两人就这么绕着椅子你追我赶,端坐在椅子上的凤云捂住嘴咯咯地笑得花枝乱颤。
“季安”一声平淡的叫声,季安马上停下,呼呼的喘气看到季银,他说:“算了,这次就饶过你,你可别再乱叫。”拉着凤云往外走。
凤云和季安似乎很听他这个哥哥的话,这几次只要季银出声,他们就没有反对的。
“好好好,”李禾看他放过自己,她连忙识时务的说“我送你们出去。”李禾蹦蹦跳跳地带他们出去,他们的马车就停在外面,马车走远了,李禾才恋恋不舍的回去。
她蹦到她爹面前问道:“爹,凤云的什么病?”
李秋早瞥了一眼她,“这些人你是怎么认识的。?”不答反问
“我就是昨天去采药的路上碰到他们,凤云着了暑气,我给了她解暑的药丸,就认识了。”她自动省略了后半段以及那袋钱,她摸了摸后脑勺。
李秋早定定看着她,知道她必有隐瞒但也没有刨根问底“那小姑娘体内有残毒,加之原有的心病,以至于身体虚弱不堪。”
“那怎么办?”李禾急急问道。
李秋早将病理和治法都跟她祥讲了一遍,李禾听得认真,还拿笔时不时记录,李秋早看这情形十分欣慰。
自从知道凤云的病情,李禾便十分挂心,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十分关心这一家刚来西郡的人家,可能是她的好奇心,也可能纯粹因为她多管闲事。但是她并不知道,命运的齿轮由此开始,缓缓前行。
此后一年她经常跑去季府宅子玩,季安也常拉着凤云来找她,他们三已经是西郡形影不离的铁三角了,她娘看到她天天跟个皮猴一样上串下跳不着家气得扫把都打坏了好几把。但她娘可不不知道,她可是为了凤云学了不少,凤云经常生病,她可是绞尽脑汁为她养身子,她缠着她爹问东问西,把医馆里的好草药补药都拿给凤云吃啊泡啊,如今,凤云的身子可是结实了很多。当然,季银是不会跟着他们胡闹的,就算在季府她见到他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见不到更好,她总是很怵这季银,清清冷冷的,一尘不染,总是让人有种贵不可攀的疏离感甚至不敢跟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