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相像。
猛然一看,还以为是一个人的字。
谢丹晴随手翻了翻,很明白他心里想的什么,便说:“不但妹妹的字是林大人亲手教的,她还给林大人做了四年侍妾。早就知道妹妹的身份,还计较这些?这字不看我就收了。”
江子麟只是心里别扭,经谢丹晴一说也就过去了,忙道:“看,怎么不看?我看妹妹果然造化钟灵,这才多大年纪,便有这般好的字。”
他自身是少年进士,素爱有才之人。见了这幅字,不禁与自己的相较,又和谢丹晴的相比,竟都略有胜之。
谢丹晴由他赏着,在旁慢声说:“待局势安定,妹妹和林大人的婚事也该准备起来了。”
江子麟正满心想着能不能亲眼看二妹妹写字,听得这话,心里竟有不舍:“妹妹才回来几天。”
谢丹晴笑道:“是还没几天,可谁家嫁女儿不提前一年半载准备?不提别的,嫁妆,咱们家陪送多少?”
这是正事。
江子麟放下字,思索了一会,叹道:“咱们家几代没嫁过女儿,也寻
不着旧例,不如就按你的嫁妆预备?”
林兄虽说会自备二妹妹的嫁妆,可二妹妹到底是江家女儿,哪有全叫夫家出嫁妆的理?也委屈了二妹妹这般人……
谢丹晴心中有了数:“那我慢慢准备着。”
她当年出阁也算十里红妆,光首饰就有十六匣,四季衣料不算成衣三十二箱,压箱银子六千两,还有京中宅院一处,铺面两处,京郊田庄两处,陪嫁了四个丫鬟和男女四房人口。
二妹妹的嫁妆按她的准备,至少要花三四万两,比她以为的还多。不过这些钱对江家不算什么,几年入账罢了。
用二妹妹的字打动他果然没错。
把江洛的字看了又看,江子麟心痒难耐:“你说,晚上请二妹妹来这边吃饭,是不是……”
这亲兄妹之间,即便各自年纪不小了,一起吃顿饭,当也不算违礼罢?
谢丹晴正要回他,忽有丫头回话:“门上说林家有人送信来了。”
谢丹晴和江子麟对视一眼,都想到定是林如海在扬州的事结束了!
“快拿来!”江子麟大声命人。
谢丹晴吩咐丫头:“快去请二姑娘。”
江子麟忙叫人拿袍子。
他可不能这般穿着见二妹妹。
……
江洛到正院比送信的婆子晚了一会。
平常只有她和嫂子时,院里只有女人,嫂子自己都只穿裹胸加褙子,她也不用浑身上下裹得太严实。
可今天江子麟也在,她只能里衣外衣穿得齐整再去,发髻也得盘好,不能有一点松乱。
在江家一个月了,她每天五点半起床,七点前吃完早饭,歇一个小时,八点到八点半来正院。具体看江子麟什么时候回来,会在正院消磨一个上午或一整天,晚饭自己回屋吃,九点前睡觉,除了教一教侄子侄女读书,别的什么也不用管,日子简直太舒心了。
如果可以,她真想在江家做一辈子“姑娘”。不嫁林如海也无所谓。
但可惜,正是因为要嫁林如海,她才有这样舒服的一段日子过。
先是船上有人刺杀,又才到京里第一夜,睡梦中太子就反了,她这边事故层出,林如海那里不可能风平浪静。
可还是那个道理:
她就算知道一切也没用。
干着急不能改变什么。
所以,失眠两夜后,她就调整好了心态。
最差就是林如海不但失败还获罪,林家成了罪臣。但她的奴籍身契已消,户籍早就上在江家,最起码在官方层面,她不会成为罪臣眷属,被发卖或直接充入教坊司一类地方。
江子麟和林如海感情不错,江家直接把她撵出门的可能很小,或许会随便找个差不多的人家把她嫁了?或者让她出家修行?哪种都不会丢命,很大可能还有安稳日子过。等她安定下来,或许还能打听夏萍她们的去处。
结果没出来,自己吓自己没意义。
再说若真的要
出家,下半辈子就再也不能吃肉了,还是趁这时候多享受吧!
所以,一个月过去,她不但没瘦,还把自己从船上瘦的养回来了一点。
也幸好养回来的不多,不然会显得她太没心没肺。
江洛给兄长嫂子问完好,眼神便盯向了放在方几上那封未拆的信。
这一定是林如海给她写的。
江子麟略有些不自在,但还是没拦着谢丹晴拿起信,放在了江洛手上。
谢丹晴笑道:“林大人说一切顺利,只是最近诸事繁杂,竟无有空闲。等这桩事尘埃落定,便着人来家里提亲。”
莫名地,可能是在江子麟和嫂子面前,江洛有点心慌。
忽略江子麟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