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江洛倒认为这样也不错:“不收他们的东西,怎样都是得罪了人,说我怯懦总比说我胆大包天、无事不敢强。”
她笑道:“今后他们都知道找我没用,还是得找老爷。我的麻烦事不就少了?”
林如海赞道:“夫人果真豁达。”
江洛却认为她的想法很平常,不值得特地被夸一句……
“‘谁人背后不被说’呢,又不敢说到我面前,不痛不痒的。”她笑道,“这都是老爷威重,让我沾光了。”
来吧!商业互吹!
吃完早饭,新的一天继续前天没完成的工作,继续查礼物对账。
江洛想起来便会找一找晓风和疏桐的身影。可还是不知在哪一时、哪一刻,她们就消失不见了。
让她们走得悄无声息最好。江洛这样对自己说。
所以不要再找、不要再想,不要让更多人注意到。
她们也有她们的人生要过。
她尽量和前几日一样过完了一整天,林如海却依旧敏锐察觉了她的情绪低落。
“不是……提前说过了吗。()”夜晚无人时,他哄着江洛问。
……老爷早知道要送黛玉来京,真送走的时候,怎么还哭呢??[(()”刺了他一句,江洛又有些后悔,便把脸往被子里一埋。
林如海没在意江洛说他,可——
“我……我哭了?”他想扒江洛出来,脸先红了。
“老爷就是哭了!”
又不知哪来的勇气,江洛露出脑袋快速说:“我看到老爷都泛泪光了还闭上眼睛忍还背着我们擦眼泪——”
“罢了!”林如海捂住她的嘴,“都是哪里来的胡话,只会胡说!”
江洛咬他的手心。
……
“呼!”
听见卧房里响动终于和平常一样了,冬萱捂着嘴长出一声气,笑道:“我还以为太太和老爷吵起来了……”
甘梨忍着臊说她:“老爷太太怎么样哪是咱们能管的,这还是房里的事……你还不快回来躺下!”
冬萱躺好,悄声笑说:“太太以前和老爷连大声说话都没有。如今可好了,太太越来越自在了。”
甘梨知道她的心思,早想寻个机会好生问一问她,劝劝她,可见她又是这样真心为太太高兴,又不知如何开口了。
冬萱,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
查完礼物,又算了半天帐,四月十五一早,江洛与林如海林黛玉一同赶至码头,为谢丹晴送行。
谢家人自然也在。
江洛毕竟只是嫂子的“小姑子”,还不是江子麟亲妹妹,只是认来的。虽然在礼法名分上与亲妹妹并没有区别,但这里送行的人都知道内情,所以她也不好越过谢家人与嫂子说很多话。只用力说几声“定要珍重自己”,她便让出位置,看嫂子的亲弟妹与她道别。
但沈夫人的三个孩子:谢丹晓、谢丹时和谢丹暄,着实都与长姐说不上亲近。
谢丹晓是妹妹,还与谢丹晴挽着手说了几句话。
因这半年里有谢丹瑜一事,姊妹俩也比从前亲热了些。
而谢丹时和谢丹暄一个十二岁,一个九岁,自认都不是顽憨幼童,哪里好意思拉长姐的手?
谢丹晴摸了摸他们的脑袋,没说什么,让他们跟谢丹晓去了。
谢丹明走过来。
谢丹晴微笑望着他。
“姐姐……与小孩子没说的,”谢丹明在袖下紧握着拳,“便没有嘱咐我的吗?”
“你都这么大了,”谢丹晴浅浅笑道,“早便成家生子,明年都要下场秋闱了,我没有不放心的。”
“姐姐!”谢丹明这几日一直在后悔,“那天我不该——”
“你还记着呢?”
谢丹晴走近一步,想摸一摸亲兄弟的肩膀,又放下手:“我早都忘了。”
他是想说二妹妹成婚那天的事吧。
他一定以为,做出这副可怜模样,她就会像他小时候一般全不在意,原谅他吧。
() 但她早就不是那个疼爱幼弟的姐姐了。
即便他真的悔过,为祭祀母亲的事赔罪,愿意从今年、今时起,把以前慢待的都补回来,可这些年时光过去,她也早便不在意、不期待。她猜,他一定早便把那件事给忘了。
但这些都无所谓。
母亲有她记得就够了。
谢丹晴不再理他,看向弟妹张氏已经有些微起伏的肚子,笑道:“等生了,别忘了告诉我喜信。”
“姐姐放心!”张氏忙笑道。
谢丹晴道:“你怀着身子,又叫你做全福人,今日又来送,辛苦了。回去好生歇几日。”
从前她劝张氏不要生育太频,有损身体,张氏连生两胎皆顺利,并不以为然。人各有命,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