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季稻短暂的相聚后,叶子带着舟舟连夜离开了燕城,飞往大洋彼岸。即便心里早做好准备,但既然孟宴臣给了她三个月的自由,她便不希望这三个月也生活在孟宴臣的监控之下。
海外的生活虽有诸多不便,但在钞能力的加持下,叶子与舟舟还是过上了平静的生活。
人总是这样,在危险的环境里尚能保持清醒和警觉,但一旦处在平静安宁的氛围里,便能放松警惕。何况叶子只是一位普通的母亲,又如何能狠心拒绝女儿的请求?
所以,当夜叶子便给魏勋发了消息,希望他能调休几天过来一趟。
此举实在冒险,然而等魏勋出现在她们母女面前时,她又想,时间还早,或许孟宴臣还没有精力时时监控魏勋的一举一动。
何况,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孟宴臣总不至于连海外也遍布耳目……
抱着侥幸的心理,叶子终于难得重温了一家三口团聚的幸福日子。
只是,幸福对现在的她而言终究太过奢侈。此时刚在花店买了一束向日葵准备装点家里的叶子并不知道,黑暗又将重新笼罩她。
直到她打开门,才在这黑暗中敏锐的察觉到一丝不对,但为时已晚。
有人在黑暗中轻轻一叹:“魏太太,你真是不乖呀。”
这声音是如此的熟悉,叶子曾被这声音所蛊惑,掉进温柔的陷阱里,如今却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寒意。
叶子后退一步,紧贴着房门,质问着那黑暗中的身影:“你怎么进来的?”
她话音未落,室内突然大亮,那人坐在沙发中间,穿着深色的西装,伸手推了推金丝眼镜,漫不经心地抬起头,侵略般的视线扫向她,好似在一寸寸的逡巡自己的领地。
叶子感觉自己仿佛被他的目光钉在原地,动弹不得。就在她以为他会暴怒时,他却只是微勾了唇,淡淡反问她:“你说呢?”
见她呆怔的模样,那人微挑了眉,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挑起她一络秀发闻了闻,凑近她耳边,轻声低语:“我的心肝儿,你怎么会以为自己能逃出生天呢?”
自重逢后,叶子还尚未见过这人如此平静的一面,好似他们又回到了八年前尚未撕破脸的那段时光。
不,甚至比起当年,面前的他更加的温和,就连说话的语气也比那时温柔许多,但叶子却顿觉毛骨悚然,叶子甚至能清晰地听见自己过快的心跳声。
她无奈的闭上眼睛,只觉太过荒谬,他竟连海外也能撒下饵料,诱她上当。
叶子尽力忽视脖颈间的湿痒,愤怒的开口:“孟宴臣,你是故意的。”
孟宴臣的动作被这声娇斥打断,他停在她耳边,轻轻的笑了:“魏太太,是你先出尔反尔的。”
他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叶子一把推开他,愈发愤怒:“即便我没有给魏勋发消息,你也会示意手下休假的,是不是?付女士在香江的产业,也在你的控制之下了,是不是?你是故意等魏勋去接舟舟的这个点找上门来的,是不是?”
孟宴臣看她面上因了这些恼意,浮上一层胭脂色,心下一动,不由得咬上她的耳垂,暗哑着嗓子,轻轻“嗯”了一声,却引得叶子剧烈挣扎起来。
孟宴臣伸手钳住她,微微叹了口气,眼神满是不赞同:“叶子,你输了,就该信守承诺。”
说罢,见叶子盯着被他踩在脚下的向日葵,目光落寞,孟宴臣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低头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将她揽进怀里,一手轻抚她颈后的软肉,一手摸着她的长发,轻描淡写的警告她:“听话,戏弄和背叛我的下场,你应该不想知道。”
叶子眼里已弥漫一层薄雾,她奋力推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力打开了大门,企图逃跑,可却被守在电梯的两个壮汉所阻拦。
叶子回头,只见孟宴臣懒懒斜靠在门边,唇边噙着一抹笑,嘴唇张合之间,却是一字也未吐露,但叶子却看懂了。
他在说:你逃不掉的,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