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顶你个肺！
经过两次野蛮冲撞，安室透终于咳嗽了一声。
不知道是呼吸道呛水的酸涩还是胸口的疼痛感让他有片刻清醒。
小明两只手绕过对方肋下，紧紧抓住顶盖，他胳膊无力地搭在肩头，脑袋斜斜歪着。
像一块风干腊肉。
份量还不轻，把她累够呛。
她也不是铁打的，还能挂在这晒足一百八十天。
一百八十秒都费劲。
“通风管道……”
诺亚方舟：已经改写了程序加大功率，催眠气体正在抽出，预计需要五分钟。
不算特别离谱，就是扛着个一米八几的成年男性从水箱里翻出去，以她半残的状态恐怕不大行。
更不用说对方还处在挂腊肉状态。
“抓紧我！抓紧！能做到吗？”
“我是失去行动能力，不是耳聋……”
她的嘴正好贴在耳边，震得脑瓜子嗡嗡。
小明努力稳住发抖的手，“马上可以出去了，你努力一下出去再晕，大部队很快就到。”
不行。
安室透没打算暴露在警方面前，组织那里也交代不过去。
雪莉早已被救走，他找不到在此逗留的理由，帮助解决危机更是一个字都不能提。
“我身上有枪，你拿出来打我一下。”
小明：？
是个狼灭！
“对不起，我是警察。”
“……我又没想自杀！”安室透顿了顿，似乎在积攒力气，“用疼痛刺激身体保持清醒，快，我坚持不了多久。”
方法是好但腾不出手。
而且进退两难。
他反应是真的快，地方选得也是真绝。
就是搞不清自身定位。
你个C位竟然舍命保辅助！看不出谁在carry？
小明宁愿她才是风干腊肉，至少安室透扛着她行动自如。
再不行给她来一枪保持清醒，总比现在好。
“这难度挺大的哈。”小明急中生智，“用牙咬你看能行吗？”
“……你试试吧。”
她还蛮有信心的，对着横在眼前的肩膀吭哧一口下去。
安室透：有点意思，但不多。
“你穿的什么衣服质量也太好了！”
咬得腮帮子发酸，一顿操作猛如虎，仔细一看护甲都没掉。
大概是咬到枪套背带了吧，安室透默默地想，耳边艰难的喘息声重锤似的把他砸得七零八落。
“那就换个位置……锁骨往下……外套拉链很容易解开。”
空气中好像有什么东西焦灼起来。
＊
他们成功翻出了水箱。
“放心，我不会负责的。”
小明一边把身上的运动外套脱下来拧，一边信誓旦旦地保证。
安室透：是不是多了个字？
你三十七度的嘴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他捂着锁骨下的伤，其实不用捂也够疼。
真下死手啊。
从她咬拉链头的果断，撕扯衬衣的狂野就可以看出来，这口牙比枪好使。
“我是说，医药费全包，如果引发家庭矛盾我可不负责的。”小明拒绝当牛头人，也不想陷入桃色绯闻所以提出免责声明。
安室透觉得伤口更痛了，“我目前单身，没有矛盾。”
“所以你们的电脑专家已经控制通风系统了？真是效率惊人啊。”挖墙脚的心再次蠢蠢欲动。
小明跟着含糊两句，心虚地想，平平无奇的私家侦探也不全是送经验来的。至少这位总能命中盲点。
幸好他不是警察没办法求证可以随便敷衍，否则上哪给他大变活人。
手上忽然被塞了一块冷冰冰的铁，哦，是枪。
安室透轻飘飘地说：“因为受伤可能会对不准，开枪的事还是交给专家吧。”
真是沉重的信任啊。
不等她说话，又问：“劫匪打算撤退了吗？”
先前他们确实在拖时间，此刻似乎是发现阿布都热失联，就呼叫放置催眠瓦斯的费里恩去查探情况。
而大部队才刚进来，都戴着防毒面具以防万一。
要上到四十多层且等着呢。
这个时间差，哪怕监控已经被诺亚方舟悄悄控制，还是会怕劫匪发现不对垂死挣扎，毕竟某些角落里还藏着许多没有行动能力的人。
正分析着，镜片上显示出一个来电等待接通。
然后小明就听到了意料之中的声音。
“大姐姐，你没有被迷晕真是太好了！”
是工藤新一啊，好像也没那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