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清醒过来,林不许有些虚弱,往被子里缩了缩,缓了缓神才想起来问,“孩子怎么样了?”
苏如寄没什么情绪的回答,“埋了。”
林不许小半张脸都掩在被子里,没有聚焦的一双眼睛则露在外面,听了苏如寄简短的回复,眼波微动,眸色悄然暗了几分。
将她眉眼间细微的情绪变化看在眼里,苏如寄没过多解释,开口问她,“饿了吗?”
经他这么一说,林不许发觉自己真有点饿了,捂在被子里虚虚弱弱的点头说,“饿了。”
苏如寄没再说什么,起身出了房间去给她拿吃的。
林不许没等多久,苏如寄就端着热食回来了。
他坐回炕边,将盛放菜肴的木盏放在床头柜上,木盏上有一碟肉菜一碟青菜,两个馒头,一碗热粥。
林不许摸索着爬起来,捂着被子半坐在炕上。
苏如寄端起热粥,舀了勺没什么情绪的轻吹片刻,才凑到苍白着脸颊的林不许唇边。
温热的瓷勺触及唇畔,林不许略愣了愣,睁着清润干净却什么也看不见的一双眼睛微张开嘴。
喂了口粥,苏如寄将勺子搁回碗里,节骨分明的手指落向木盏上干净的木筷。
略微垂下眼帘,苏如寄夹了块肉。他神色很淡,窗纸外透进的雪光照在脸上,肤白,唇红,眉眼清晰。美得失了烟火气的一副皮囊是不具攻击性的容色倾城。
林不许是个颜控,可惜她睁着一双清润干净的眼睛,却啥也看不见。不知道眼前喂自己喝粥吃菜的人是怎样绝世而独立让人一眼万年的存在。
一碗热粥喂下去,林不许湿润的嘴唇红润起来,脸色则依旧苍白。
她摸索着躺回被窝里,只半颗脑袋露在外面。
苏如寄略挪开眼,简单收拾了下粥碗菜盘,端着木盏出了房间。
他这一走,隔了许久才再进来,林不许听见动静撑起身向两次救了自己性命的恩人询问,“公子,现在什时辰了?”
“戌时。”苏如寄将竹席在炕边铺开。
戌时对应现代的晚上七点,冬日昼长夜短,戌时估计已经入夜。
林不许细听了会苏如寄的动静,试探性的问他,“公子是在打地铺吗?”
苏如寄点头,又想起她看不见,补充着答了句,“对。”
“公子两次救了不许性命,不许怎么好占着炕床让公子打地铺,”林不许提议着说,“公子若不嫌弃,一起睡床吧。”
苏如寄没拒绝,将铺好的竹席收了放在一边。
林不许听见动静,自动往后面挪位,给对方腾出位置。
苏如寄脱了鞋袜上床,熄了床头柜上的灯,拉好被子在床上躺好。
林不许在现代一米五七,胎穿过来模样虽然是照着现代长的,但自小习武个头比现代高点,估计能有一米六,其他部分也发育得比现代好,腰比现代细,腿部线条比现代紧致流畅,胸部也比现代饱满。十八岁以后,体温升高后身上会有股奶香。
苏如寄躺下的位置她刚挪位不久,被窝里还留着她身上的奶香,味道不重,却也不淡,存在感不容忽视,半个脑袋都捂在被子里的林不许睡在苏如寄身边,也清清楚楚的闻到了,不得不有点尴尬。
苏如寄不排斥被窝里她留下的味道,躺好后什么也没说,阖上眼眸安静入睡。
林不许睡觉没有用枕头的习惯,半颗脑袋都捂在被子里,很暖和,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没睡着多久,却被隔壁的动静闹醒。
隔壁的猎户成亲满打满算才一个月,五天前媳妇来葵水今天才走,他一连憋了好几日,白天的时候刚把媳妇压炕上,苏如寄就揣门进来了。入夜之后他忍到现在有点憋不住,最开始只是想抱着媳妇浅弄一下,媳妇虽然心有顾忌但好在是从了。
然而真弄起来,他压根就克制不住,一连憋了好几日的存货,喂得又狠又持久。
而四处漏风的小破屋隔音很差,林不许被吵醒后他媳妇想忍也忍不住的含混叫唤听得想不真切都难。
她都醒了,苏如寄更不用说了。
林不许呼吸都发闷起来,一方面受隔壁羞耻而真切的动静所扰,一方面害怕起身边躺着的苏如寄来。
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共睡一处,耳边又闹着这样的动静。
他若是一时情动,挟恩图报,让她从了自己,她瞎了眼睛,可没有反抗的能力。
她瞎了眼睛,寻偶当寻一个知根知底,能一辈子好好待自己的男子。苏如寄属于江湖浪子一类的人,绝非是她良配。
若真擦枪走火,她后半辈子只有哭的份儿,要么被对方始乱终弃,要么对方被仇家杀死,抛下自己一个瞎眼的寡妇。
苏如寄确实也醒了,实际上在隔壁刚开始的时候,他就醒了。
听到现在,他有点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