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内丰扔下一番苛责,稳健的脚步消失在走廊。
你默默拨弄炭灰,将银碳覆盖,以便后面随时可以使用。
待父亲远去,竹内润将手里的茶碗重重放下,收敛的张扬轻慢释放出来。
你弯腰拿过来,随着动作露出一截玉白的颈。
“二少爷,这只碗很名贵。”
竹内润突然抬腕,一阵风带过你耳畔。
“你的发簪松了。”
他指间把玩着那只簪子,指腹在尖锐的那一头轻轻刮了一下,一粒圆润的血珠迅速冒出来。
“物似主人形。”
竹内润笑着舔掉血迹,意有所指,“扎人的很。”
“只要您不主动招惹。大可相安无事。”
竹内润轻佻的抬起你的下巴,端详片刻,慢慢将发簪插进去。
“你如果不总是这么犀利,或许我们的关系不至于这么僵。”
你微笑以对,“怎么会?我觉得,自己跟您一直都相处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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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料在挣扎间摩擦出窸窣的响动。
竹内润大掌箍紧你的后腰,目光晦暗,变幻莫测。
那个背结颇为复杂,一时半会他无从下手。
时机并非好时机,场合也并非好场合。
你无声与他对峙,知道他虽然是个变态,但不是没脑子。
“别在我面前做出这幅贞洁烈女的模样,”竹内润手指游离至你颈边往下,拨开你一侧衣襟,目光落在那精致华美的面料下遮掩的吻痕上。
他唇畔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我很好奇,他们两个,你更喜欢谁?”
你睇他一眼,捏住他手腕,截住他不怀好意的动作。
“哦,换个提问方式,他们两个,你更满意谁?
要不然,我在父亲面前美言几句,替你撮合撮合?”
你幽幽启唇,“你敢。”
他似乎被你的怒气取悦到了。
“我有什么不敢?在审讯室,你已经明确拒绝我的示好了。不做我的盟友,自然就是我的敌人。”
“那么我可能会说,我中意您,二少爷。”
竹内润眼中的得意消散,渐渐凝聚起阴翳之色。
他手掌骤然掐住你的脖子,慢慢收紧,“你总有本事,惹我不高兴。以前如此,现在如此。”
你受过相关的训练,默默忍受着肺部的空气一点一点消失而不挣扎。
你只是不挣扎,不代表,你不会痛苦。
竹内润端详着你的表情松手,看着你白皙纤细的脖子上勒出的红痕,他心里涌起一股□□的快感。
“不知道你死了,他们谁会更伤心呢?”
你干咳了几声,眼里蒙了一层生理性的水雾。
“好歹,我们当过几年同学,葬礼上二少爷可否赏光?”
竹内润理了理衣袖,冷哼一声,“放心吧,我会叫人给你送一只花。顺便送他们下去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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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重的房间在一排覆雪的古松背后,不远处是冻结的溪水。
表面是薄薄的冰,底下传来闷闷的溪流声,在夜晚里格外清晰。
白天借了七重的粉底遮盖脖子上的勒痕,回去肯定是瞒不过朴智旻的眼睛,便和七重说好在她这里留宿。
卧室的榻榻米上铺了两个褥团,你和七重并排躺下。
两个人不由自主一起叹气。
七重在被子里捏了捏肩膀,“太累了。对吧?”
你附和了一声。
才刚刚开始,你就累了。
互道晚安后,黑暗里两部手机的蓝光笼在你们两个被子上方。
过了一会儿,你们忍不住相视一笑。
七重率先说:“我在和我男朋友聊天。你呢?”
你觉得七重坦率的样子真是可爱。
“我……”
你正在好笑的看着朴智旻执着的问你,买了两样东西,另一个是给谁的。
这人开了一天会,该睡觉了还在想这个是吧?
七重板上钉钉的说:“你不用说了,我看你表情就知道。”
“这么黑,你看得到我表情?”
七重润了润嗓子,比手画脚,“氛围。氛围懂不懂?我是情场老手了,一看便知你有情况。”
“请问情场老手是被谁套牢了,大半夜累的不睡觉还不忘报备?”
“我不回他,他要等一晚上的。”
你“啧啧啧”,伸出胳膊揶揄她,“你摸摸,我鸡皮疙瘩起来了。”
七重将头埋在被子里,继续捧着她的手机甜甜蜜蜜去了。
你重新点开和朴智旻的聊天界面,半天才回复:一个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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