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事情她不好意思再说出口,也没被他主动提起,应该就算揭过了?
陶之音顺势转移话题问:“你呢?上楼吗?”
“我回去一趟。”附近没有擦手的毛巾或纸巾,他的手还带着湿漉漉的水滴,说话时站在距离陶之音几步远的范围内,她将他手上的青筋,还有那几颗欲滴不滴垂在指尖的水珠,看得一清二楚。
好性感。
她想,他的手宽大修长,手指甲型流畅干净,但是指节侧面带着层茧,手背上条条青筋在阳光照射下格外显眼,和他的长相一般,具有强有力的攻势。
半天没回复的她,眼睁睁看着那只手抬起,凉凉地贴上她的侧脸,随之一吻落在发顶,接着是额头。
“拿完东西回来就陪你,好不好?”
陶之音想将脸上引起不适的湿手拿开,却不得已仰起了头,对望中好像被吸引入一个深且缓的漩涡,巨大的能量在他背后,却窥不到任何端倪,只知道被引导着说:“好。”
等又被啄吻了两次,脸上手上的水湿也干透了,陶之音终于反应过来,“你也要来?这活动已经人满了呀。”
“我交了钱,为什么不能来?”秦岐的指腹晕开她颈后那一抹暧昧的淤痕,回答道。
她只注意到他按在脖子上的摩挲,抗拒地推了推,“你的手好糙,刺得痛。”
秦岐薄淡的唇线一笑,收回手,没有反驳。
“你回来了,那白奶奶一个人怎么办?我不放心。”
“我有打算,暂时会让她在别的地方住一段时间。”秦岐本来落在她脸上的眸光轻轻一抬,准确无误地捕捉到了前方站立看来的人。
原星迎着那道凌厉的目光,几度转了转手上的戒指,玩味笑道:“你们还站在那里洗手。感情好到洗抱在一起了?”
话音刚落,果然怀里的女孩迅速倒退几步,转身看向那边的人说:“原星,你没去休息吗?”
“不休息了,这不是要开饭了吗?我都闻到菜香了。”原星冲陶之音一笑,活力不羁的面庞化开几缕张扬,走到院子另一边的餐桌边坐了下来。
本来陶之音是想在楼下和他一起等开饭算了,不知道是触动了秦岐哪根弦,非要她上楼睡二十分钟才能下去,守在床边寸步不让。一开始是嫌他逼迫强势,到后面倒在枕头边,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竟觉得他的做法有几分道理了。
连日的劳动和早起早睡,她的午休睡眠质量得到了飞跃提升,没有幻梦,没有不虞,一觉睡到闹钟铃响醒来。
手机显示一点四十。
秦岐已经离开了,给她留了短讯,说是设了闹钟,一应都安排好了,还叮嘱她记得抹药。
陶之音回了他一个好的,想着吃完饭回来再给脚上药,先把脖子上的泛红过敏解决好。她重新洗了一把脸,倾身观察了一遍,不近距离看完全看不出来过敏,就像皮肤微微升温后的自然反应,她像昨天一样在脖子一圈盲涂了一次,合上盖子。
乌黑的头发垂在一边,镜中露出的颈部有一颗明显区别于其他地方的痕迹。
陶之音无意中一瞥,往脖子上摸了过去,没有感觉,但是不消太用力地一按,会有轻到不可查的刺痛。
她想起了刚才在楼下秦岐另外两个吻的位置,一时又羞又恼,把大半头发放到胸前掩盖,遮挡住脖子侧面的皮肤,出了卫生间泄愤似的将药膏盒往抽屉里一扔,才开门走了出去。
似乎能隐约听见楼下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他们应该刚刚开饭?
院落里果然还坐着原星和洪若嘉,只不过他们似乎刚刚吃完,一个翘着腿玩手机,一个则收拾着分好的两个饭盒。
比陶之音早一步的下楼声,来自于文歌涵和季昆。
文歌涵先一步走近餐桌。
“都要两点了,怎么还没有端来,饿死我算了。”文歌涵拧着眉毛,看向洪若嘉的动作,“算了算了,给我吧,等你这个病秧子搞好不知道要到几点了。”
她伸手想拿过保温盒,被躲开了。
洪若嘉无动于衷,语气平淡地说:“这不是给你的。”
她的手落了空,更为这个文弱的女孩所说的话吃惊,这才发现,这不是之前她用过的保温桶,而是两个方方正正,图案可爱有着日式便当盒的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