俨然又是在吐槽这次两个人没能彻底参与进来,才猝不及防,导致了突发事件的产生。
“知道了。”宋辙逸一站直身体,可苑便没了发挥的空间,高大挺拔的身形反制住她的衣领,一把往房子里拖去。
“之音晚安!之音老公晚安!诶诶诶——再拉我腰要露出来了!”
衣领处的手终于松了劲,可苑拽了拽T恤下摆,一个肘击对他,“无能狂怒。”
“什么意思。”
“你嫉妒了,你吃味了,你不得安眠了。”可苑和他肩并肩走向里面,甩下这句话就跑上了楼。
再跑慢点怕挨骂。
宋辙逸停住脚步,那张表情乏味的脸闪过不解,很快提步跟着上了楼,鞋底踏出的音色,沉闷、缓慢,敲击他审视自己。
……
“他们真可爱。”
院落里的陶之音本来开心地回复可苑,默默感叹着。直到她看见她拉直了T恤衫,那四个印刷完整,明晃晃的稻香荷塘,刺进了她的眸中。
就在可苑旁边的宋辙逸,竟也是同款农家乐的黑色T恤。
震惊,恍然大悟,所有细枝末节都被她一一勘破,原来如此……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陶之音最先对着身边的秦岐开炮。
“嗯?”秦岐揽住她,“休息了,有事明天说。”
“你必须告诉我,你是不是十二点前就发现了他们是标志物。”陶之音的质问没能得到答复。
三楼房门上锁,他脱下她手上的防晒袖套,斑驳艳丽的痕迹半褪,比傍晚出发前好了很多。
“快说,快回答我。”
“答案不明显吗?”他覆上难以掌控的绵软,终是把闹腾的人压进怀里闭上了嘴。
*
炙热的阳光洒进房间,浅金的光晕镀在床榻上的女人身上。
她穿着一件吊带睡裙,腰间盖一条薄薄的空调被,双手叠在脸下,屈着双腿蜷缩睡觉。这是一种缺乏安全感的睡姿,意欲身体给予自我保护。
秦岐拉上收拾好的行李箱,放在墙边,又将窗帘拉拢,光线暗下,他抬手低头,腕表显示时间九点整,他没有立刻叫醒她的打算,一个人开门去了原先自己的房间。
他的房间没有凌乱的生活痕迹,所有东西都归整放在原位。桌上的笔记本塞进电脑包,和两件挂着的衣服一同放入行李箱,所有东西也就几分钟就收拾完了。
秦岐提着箱子下楼。
“好,我马上到。”陶之音焦急的声音回旋在楼梯道,身上还是那件丝绸吊带,脚底一双拖鞋,拿着手机就要关门。
“发生什么了?”行李箱被他放在楼道,挡住她关门的动作。
她慌张失措的红着眼,话音带着颤抖地说:“说不清楚,我先去医院一趟,你帮我拿一下行李,谢谢。”
“你进来等我几分钟,我送你去。”秦岐推开门,快速进房间,从靠边她的行李箱里抽了更换的内外衣服。
陶之音低垂着头,手机界面上显示最近的一通电话来自闵露,她深呼吸一口气,走入房间,门口楼道安然静置的那只黑色日默瓦行李箱,在她眼前一晃而过。
杂乱的想法没能让她深思,只以为是和曾经自己收到的那一个是同款而已。
“过来。”秦岐走到床沿坐下,抖开手里叠好的衣服。
陶之音像是布偶娃娃般被他操纵着双手双脚,让抬腿时抬腿,让抬手时抬手,她的思绪飘得很远很远。明明是暑热的夏季,她却冷汗涟涟,全身泛着低温。
他扣好她背后的扣子,为她套上雪纺衫。
“走。”秦岐拍拍她,“东西放在楼下,处理完了回来拿。”
陶之音被动地下楼,出门,脑子里来来回回是刚刚电话里急护人员的通知,和后来女孩虚弱的气声。
闵露出车祸了。
这个时间点,她竟然以为致命的危险早就度过,深度的自责愧疚蔓延心头。不再仅仅是初识时为了躲避自己双腿致残的命运,也不是后来闵露隐瞒和杜与的关系时,一度想放弃任之的心态。
她想她们两个人都摆脱命运的捉弄,地狱恶魔的召唤。
原来躲不过吗?
陶之音握着的拳,被一只手缓慢而坚定地拨开,十指交握,他说:“哪家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