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空气都是下水道的恶臭味，光是想到和你嗅着同一个区域的氧气我都要吐了，真是绝了。
我警告你离我远点，别想着惹怒我，否则我让芸香姐给你点苦头吃。以后别和我说话，看到你的脸我都吃不下饭，你看我哪次和你对视超过十分钟的？真够蠢。】
这样应该够侮辱人了吧。
戴笙看着记事本上的文字，食指微颤，还是给对方看她的回答。
似乎是相信了戴笙的解释，韩枫缄默片刻，半晌扭过脑袋，安静做完手头的工作。
最后收尾的工作是戴笙负责，她背起帆布包，提起两袋垃圾离开教室，韩枫默默跟在她身后出门。两人刚一前一后走出教室后门，就听见砰的一声巨响。
下意识转头望向声源处，戴笙瞧见站在楼梯口处的丸子头女生，对方一脸惊恐注视楼梯下方。
仿佛意识到什么，韩枫忽然大步冲过来，听到脚步声的丸子头女生看到他，顿时神色慌乱。
“她是自己摔下去的，和我没有关系！”
看到楼梯口熟悉的背包，戴笙提着垃圾袋靠近，果真瞧见躺在楼梯间的双麻花辫女生。对方双眼紧闭，脑袋下方开始渗血，而指甲钳则嵌入头部内，明显就不是意外事件。
韩枫掏出口袋里的手机，发现没电关机，咬牙蹲下/身，小心翼翼搀扶双麻花辫女生靠坐墙壁。他尝试背起对方，奈何自身体力不够，急得满头大汗。
“和我没有关系，不是我，是你推的她！”丸子头女生惊恐呢喃，她掏出手机快速拨打电话，“芸香姐，快来，那个韩枫他杀人了！不要让他跑了！刘敏，你快拦住他！”
丸子头女生也是波浪卷女生霸凌姐妹花中的一员，戴笙瞥了眼心虚瞪着她的对方，迈步走下楼梯。正当对方以为戴笙要帮忙时，她选择越过韩枫身侧跑下楼。
必须尽快拨打急救电话。
戴笙表面波澜不惊，实则急切加快步伐跑下楼梯。边拨通急救电话，戴笙刚打算开口，结果只能吐出啊啊的词语，才意识到她目前是哑巴，说不了话。
真是急死人。
戴笙放下手里的垃圾袋，想起通用的求救信号，于是敲打手背，做出三短三长三短的声响。
对面的救护人员读懂了戴笙的信号，回答请您稍等，很快就赶来。
“你要干什么呢，刘敏。”
一道幽怨的嗓音自楼下传来，戴笙敛眸往下看，瞧见波浪卷女生以及其他霸凌姐妹花成员，她快速收起手机，提起垃圾袋，比划手势表示要倒垃圾。
“倒垃圾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搞什么求救暗号呢？”
这番话落下，戴笙立即明白刚才她所做的动静被波浪卷女生听到，于是无言。
“你不会背叛我们的对吧？刘敏啊。”波浪卷女生抬腿上来，右手搭在戴笙的左肩位置，冷笑询问，“我至今为止可对你很好啊，你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小人是吧？”
戴笙摇头表示没有，然而波浪卷女生忽然大笑出声，抬起手臂：“那就把你的手机通话记录给我看看呗？好不好啊？”
戴笙没有动作，波浪卷女生注视她的目光逐渐狠厉，最终还是高马尾女生主动缓和气氛，帮戴笙度过即将被欺负的危机。
“芸香姐，高琴还在等我们呢。”
“差点忘了，你的事我后面再来处理，别想着能躲过。”
波浪卷女生轻拍戴笙两下肩膀，随后率先往楼上走。高马尾女生等人紧跟其后，经过戴笙时，高马尾女生朝戴笙投去一抹好自为之的眼神。
看来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被不该看到的人发现她站在韩枫这边。看对方的反应，估计下一个霸凌对象就是她了吧，希望她的戏份早点收工，尽快下线吧。
戴笙无声叹息，回神下楼。
才走出教学楼没多远，忽然刮起一阵阴冷的寒风，戴笙转头抓住滑落的帆布包肩带，摆正脑袋时，眼帘内闯入一张熟悉的面庞。
砰。
吵闹的声响闯入耳畔，血肉模糊的身体躺在不远处草地上，那双死不瞑目的眼里仿佛在看着她所在的方向。戴笙瞳孔涣散，唇瓣微张愣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