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俩人就结婚了。
张亚她爸妈死的时候,小胳膊小腿的张亚在学校趴在桌子上睡觉,睡得正香,就梦醒了,班主任和她委婉地说后,她还没反应过来,脑袋懵懵的,觉得自己没睡醒。
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跟张启大吵一架,张亚自己也觉得委屈。
她给人打下手,跟在人家面前鞍前马后,却连个脸都不敢露,就怕被人认了出来,捅到她弟那给毁了。
活着可真他妈的累。
她已经成了一个该死的疯子。
张亚看了张启很长时间,什么都没说,披上进来时脱下的褂子走了,钥匙也没拿。
张亚走的时候张启冷漠地看着,发出一声不知是何种意义的冷笑,带着讥讽。
08
张亚到路上打了辆车,在那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就披了件褂子推开门走了,再也没回去。
09
张启站到脚都酸了,抬脚的时候差点没摔趴在地上,回了房间打了几个小时的游戏,晚上叫了几个玩的好的兄弟,酒喝到一塌糊涂。隔天下午醒来后,跟以前没什么两样。
后来,后来直到张亚躺在医院里,医生告诉他,张亚可能再也醒不过来的时候,他俩才又见了面。
又或许说是张启的单方面见面。
10
小时候他正在家里地上垒积木玩,邻居推开了他家的门,“张启,别玩了,你爸妈出车祸了。”说着便跑过来拉着他就跑。
如今等来的又是车祸。
当年懵懵懂懂,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跟着别人跑,今天他抛下手中的事情跑了出去,通知他的人在后面追赶喊叫。
他去的时候,医院里的人告诉他张亚的病房在高档病房里,会有人在门口等着领他过去。
躺在床上的张亚脸色很白,张启进去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有几个人了,一个看起来很不好招惹的女人坐在床头,桌子上的花瓶里被人插上了一只红玫瑰。
11
旁边的五个人都是站着,看样子女人是主头的。
见张启来了女人盯着他看,旁边的人说,“姐,这是亚姐的弟弟。”
女人撇开脸,“嗯。”
病房里静了很长时间,女人才说了句话,“小亚救过我的命。”
说完就起来朝病床上的张亚鞠了个躬,其他几个人也跟着,做完这些就都走了。
女人是当年老板的唯一一个活下来的孩子,后来一段时间女人老是做噩梦,精神极差,最后药物也失效了。张亚有次进去守着她睡觉的时候,把她的噩梦吃了,味道很不好。
后来女人就不在做那些噩梦了,不过之后张亚倒会抽烟喝酒,也更会打架骂人了,见了人都说张亚身上有女人的影子。
张亚藏的好,没多少人知道,尤其是在她弟面前,她惯会装个好人装个好姐姐。知道她真面目的人对此不大懂,就算是知道了看见了,又能有什么。
张亚做起来,像做过千次百次那样熟稔,没人知道她是在哪里学的,直到那次拿刀的时候,其他人才发现她会吸烟。
女人问,“你怎么样?”
张亚把遮眼的头发撩上去,露出一双狠辣的眼睛,“过不了多久了。”
女人说:“你要是死了你弟也活不成。”
张亚抬头冷冷地看着女人,女人对此倒是很高兴,笑的牙都露出来了,对她伸开胳膊,“小亚,过来。”
张亚没看她,推开门走了。
12
张启小时候很可爱的,软乎乎地叫她姐姐。
她原本不喜欢张启,直到有一天她同妈妈去幼儿园接他,他站在一堆小朋友里,看见了她,原本有些不知所措的脸上就露出笑,一排白牙亮眼的厉害,背着小书包就冲她跑来,“姐姐!”
却又在跑到她面前时停下,两只眼睛都弯成了天上的月牙,不好意思地试探着揪住她的衣角。
可能是当时小孩笑得太可爱,可能当天她心情本来就不错,也可能是因为当天的天很好,所以。
她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想,这是我弟弟呀。
再后来,越长大越别扭,越不可爱。
张亚把烟头摁灭,随手丢到了垃圾桶里。
她没见过张启这样,一点都不熟悉。
她一点都不了解他。
但同样张启也没见过她真正的样子,也不了解她。倒真不愧是一个爹妈生养的。
这样想着,她自己脸上也是平日的冷漠,和刚刚的张启一个样。
小孩早就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长成了她不认识的模样,也不需要她了。
做错了吗?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张亚烦躁地把手挨着头皮从头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