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刚搭在门上,奚昭就觉裙角被什么拽了下。
她低头一看——
那虎崽儿原还在玩球,不知何时丢了球,跑到她身后。它蜷躺在地上,咬她裙角不说,四只爪子还胡乱扑腾着。
见她望过来,它立马松了口,身子左右乱扭着。
“嗷——!”
……
“我就开个门,没说要走。”她躬身抱起它,顺手摸了把毛茸茸的脑袋,随后开了门。
蔺岐站在门外,见着她,眉眼间松动出些许温色。
“奚姑娘,”他垂眸看了眼被她抱在怀里的灵虎,不过转瞬就又移开,“有些东西要给你。”
奚昭侧身让他进屋,疑道:“什么东西?”
进去后,蔺岐从芥子囊中取出一枚竹条编的球,放在桌上。
灵虎一看见那球,登时立起了耳朵,尾巴也飞快甩动起来。
“嗷——!”
这得是给它的吧!
奚昭哪会玩儿球啊。
余光瞥见它的反应,蔺岐淡声解释:“闲来无事,给它做了个竹球。使了诀法,不怕再咬坏。”
是前两天奚昭和他说,绯潜已经习惯以虎崽儿的形态活动,没事就会化出虎身,抱着她做的竹球啃。
但虎牙太尖锐,一个竹球通常玩不了几天就变得稀碎。她怕裂开的小竹签扎嘴,过段时间就得重新编一个。
灵虎耳朵抖了两抖,跳出去一下扑住那竹球,翻来覆去地咬。
蔺岐另取出一个样式简单的袋子。
“是些灵丹,有助于修习驭灵,每日服用一枚即可。”
奚昭接过袋子。
“小道长,你别不是算着时间来的?上次你给的灵丹恰巧快要吃完了。”
蔺岐:“每段时日服用的丹药皆有不同。”
“好像确实有用。”奚昭压低声音,“我昨夜里又试了回驭灵。之前不是仅能结出手掌大小的灵盾么,可昨晚上,那灵盾已快有脑袋大了。以前用刀子一捅,那灵盾就要碎。而这回结出的,足捅了十多下才裂了条缝。”
蔺岐眼中见着些许淡笑,却说:“这两副药,皆只有调养之用。”
言外之意,便是结出的灵盾都是她自己所为,和灵丹没什么关系。
“那也不枉费我天天苦练,匕首都已经劈坏两三把了。”奚昭笑得眼眸稍弯,又一把揪过灵虎,露出凶态,“——你怎的整日只知道耍球玩儿?给你弄来的那些秘籍,全都成废纸了。”
灵虎:?
它正一脸懵地咬着竹球,秋木便来了。
他在外敲门道:“姑娘,绯潜可在房内?”
奚昭松开它的后颈皮,捏了把耳朵。
“在,怎么了?”
秋木:“是那小厨房的事,几个厨子都到了,让绯潜快过去。”
奚昭了然。
之前秋木一直担着厨房和明泊院两
边的差事,平日里都是他送饭。现在他卸了那边的差,便想着干脆在这儿另开火,也省得每日跑来跑去。途中万一遇着什么事,还不安全。
依他原来的打算,是要去再拨几个厨子。但刚提起这事,绯潜就站了出来,跃跃欲试地说他想学做菜,还说了些什么以前经常杀活的之类的胡话。
奚昭又捏了下灵虎的耳朵:“要去吗?”
灵虎甩了下尾巴,瞳仁因兴奋而扩散着。
它跳下桌子,落地时化身成人。
“我去瞧两眼,说不定在此事上也能有几分天赋。”绯潜顺手拿起那竹球,揣进袖中。
奚昭:“……”
这是什么剧本。
从刀不见血的刺客进化成菜不粘锅的厨子吗?
她其实挺好奇的,天显境的暗部到底是什么地方。
他走后,奚昭洗净手,再挑了枚灵果。
这果子模样像橘橙,要剥了皮吃,口感又近似白柚。是做灵水的原料之一,不过她觉得味道不错,便给房里留了些。
剥皮的间隙,她问:“小道长,今日不用修缮禁制么?”
“今日仅要抄录符书。”蔺岐稍顿,话锋一转,“奚姑娘,结契之事……可还作数?”
手上动作一顿,奚昭抬头看他:“是出了什么事吗?”
蔺岐看着她,扫了眼她的唇。
已不见当日的痕迹。
他平心静气道:“若要结契,需有人接契线。我已问过师父,他无意相助。”
他能愿意就怪了。
奚昭腹诽,那种情形下都没能迫他点头。
蔺岐又道:“我想从府外寻人。”
“那岂不是要出府?”奚昭停住,“不危险吗?”
外面可是随处有人在抓他。
“会寄送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