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余下多少?”
月郤:“我都磨成了粉,能用的还剩了大半——若要再试,只怕得再小心些。”
兄长远比他想的还要谨慎许多。
太崖伸手:“无妨。月二公子只需将剩下的鳞粉给我便是。”
“这就不试了?”月郤道,“再过两天,等兄长忘了这事再试也不迟。”
“月二公子,最初也没想过你能让见远服下这鳞粉。”太崖调笑道,“不过是与他太久没有往来,想试试他的戒心罢了。即便月二公子被抓着,想来见远也不会落下什么重罚。”
月郤:?
“你这妖道!”他陡然提声,又想到蔺岐还在附近,便生生忍下,“你存心耍我?”
太崖眼中笑意更甚:“再者,那黑鳞着实难磨了些,有劳月二公子了。”
月郤紧蹙起眉。
他就知道,不该跟这妖道谈什么交易。
“那你打算怎么做?”他将装着鳞粉的袋子往桌上一掷,“兄长根本不可能吃你这鳞粉。”
太崖拿起布袋,摩挲着系绳:“他醒着的时候自是不会吃,可又并非时
时清醒。”
“什么意思?”
太崖却笑:“接下来的事(),便无需月二公子操心了。天色已晚?(),慢走。”
**
几天后,日中。
“大公子!”小童飞快跑进书房,怀里抱着一沓信,“无上剑派回信了!”
月楚临从书架上取下一本符书:“拆信吧。”
小童飞快拆了那信。
匆匆读过后,他道:“依着无上剑派的意思,已和赤乌境谈妥了。赤乌不日便会发下令旨,兵不外追,公子岐只要不踏足赤乌境内,那些追杀令就再不作数——公子,赤乌已算是退了一大步。”
月楚临放下符书,从他手中拿过信。
细读过后,他道:“另送信去太阴门,后日正午在大殿集议。”
小童应是,转身便走。
刚出门,他便停下了。
“奚姑娘,”他面露惊喜,“您今日怎的得空过来?”
奚昭在门口踌躇着,要进不进。
“我来见大哥,他现下有空吗?”
话音刚落,房内便传出应答:“是昭昭么?进来吧。”
“奚姑娘,前些日子摘了不少新鲜葡萄,甜得很,您记得吃!”小童子说完便走了。
“大哥,”奚昭往房内探去大半身子,没进去,“这会儿很忙吗?”
“不忙。”她不进门,月楚临便起身走至她身前,“如何不进来?”
他一靠近,奚昭还是习惯性地往后退了两步。
月楚临笑意稍凝,语气仍旧亲和:“昭昭还在为上次的事怪罪我么?”
奚昭垂下眼睫。
看似避他,实则已将视线移至那团影子上。
“大哥……”她犹豫开口,“其实……我还有些生气。”
“生为兄的气?”
奚昭点头。
下一瞬,就看见那黑影跟刺猬似的,边沿浮起细微的小刺。
她接着道:“我是生气,可又总想着该和大哥把话说清楚。不然总闷在心里,难不成要置一辈子的气?”
那黑影边沿渐趋平缓,又恢复了原样。
月楚临:“昭昭若有何处对为兄不满,可直接说出来,我何时对你发过脾气,是么?”
“是……”奚昭抬眸瞟他一眼,又飞快垂下,“可大哥,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如果是,也可以与我直说的。”
“昭昭为何会这般想?”
奚昭低下脑袋,却始终盯着那团黑影,缓声道:“上次那月管家说,是大哥要罚我,还要将我赶出去。”
“他是擅作主张——阿郤应与你说过。”
“是说过,可大哥还没亲口告诉我。”奚昭说,“大哥,是不是因为我害了那蓬夫子,替月府惹来麻烦,所以才不能留我了?”
月楚临一时没应。
在蓬昀的那抹散魂找上他时,说出了奚昭擅自出府,又打散他魂魄的事。
() 他知道,却并未言说。
既是太崖带她出府,那只需早日送走太崖便可。
但他却没想到,奚昭会自己说出来。
他面不改色地看着她,问:“昭昭怎会害了那蓬夫子?”
奚昭犹疑着开口:“鬼王出巡那日,太崖道君说要带我出府逛逛,也好散心,我便去了。不想闯进了一处鬼庙,里面还有一只恶鬼!道君将那恶鬼打死,也不知怎的,那恶鬼往我口袋里落了块黑石头。我一开始没发现,直到蓬夫子找上门,说我冲撞了鬼王出巡,要找我算账。争执间,他不小心碰着那石头,竟被打碎了魂魄。我害怕,只能和道君说起这事。他叫我放心,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