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过既然姐姐总想抛下我和娘,那这个皇帝还是我来当的好,这样就能把你关在身边,永远和我们在一起了。”
“啪”裴梦欢忍无可忍,扬手扇了裴宸玉一掌。
裴宸玉被扇的偏过脸去,红色的掌印清晰可见,他转过脸,不怒反笑,“真好,姐姐终于愿意摸我了。”
“裴宸玉你疯了!你让我觉得恶心。”裴梦欢眼中闪着怒火,冷声骂道。
裴宸玉死死钳住她扬起的手臂,“姐姐不想知道我怎么从皇陵到这里的吗?”他一把扭过裴梦欢,“这里的小厅是我和娘玩捉迷藏的地方,这处书案是爹教我写字的地方,这个小塌是我们一家三口坐着看书的地方,这里的每一处,我都熟悉的不得了,却唯独没有姐姐你在身旁。”他的手用力,“而这条地道,可是爹特意瞒着你派人把我接过来的。”
裴梦欢明白了,那道遗旨怕从一开始就是父皇用来让周燃星出征的缓兵之计,可是此刻哪怕心中怒火滔天,也来不及发作。
因为裴宸玉边抓着她,边从身后拿出一团白布捂过来,“父皇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便是不能让你牝鸡司晨,所以姐姐你乖乖睡吧,睡醒来什么都好了。”
眼看着白布越来越近,裴梦欢拼命挣扎,可是再怎么也抵抗不了力量悬殊的事实,就在白布即将掩上她口鼻的最后一刻,裴宸玉抓着她的手一松,倒了下去。
“臣救驾来迟,望殿下赎罪。”李从关跪下行礼,喘着粗气。
“快免礼。”裴梦欢挥手让他起来,“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还不等李从关说话,裴梦欢就从外面的刀剑声明白了什么。
李从关语速飞快的说着,“四殿下的私兵包围了皇宫,殿下,从这个地道走,外面有人接应我们。”
裴梦欢看了眼那个地道,正是裴宸玉方才给她大肆介绍的那个,眼中犹豫。
“殿下来不及了,这个地道里面走另一条路,四殿下不知道的。”李从关推开地道的掩护催促道。
裴梦欢闻言,咬咬牙跟了进去。
地道里幽暗潮湿,岔路错综复杂,裴梦欢跟着李从关在里面七拐八绕,有些地方甚至与宫室只有一墙之隔,那侧打斗的声音清晰的让人心惊肉跳。
过了许久,大概是走出皇宫了,李从关的步伐不再那么急促,裴梦欢看这么久也没有追兵过来,也放下心来,“这里面这么复杂,你是怎么知道如何走的。”
“周少将军临走时,给了臣地道的图纸,说以防万一,得为您留有后手。”
裴梦欢垂下眼,吸了吸鼻子,“哦。”
又走了许久,李从关在一处土墙前停下,左右扣动,土墙翻转,竟漏出一扇铁门来,推开铁门,裴梦欢竟然看到了一个寻常人家的屋舍。
“殿下,臣只能送您到这里了,这里有一些衣物和盘缠,一会儿会有一辆乔装成商队的马车来接您,您坐上去,他们会把您送到将军那里。”
裴梦欢点点头,看着要抽身离去的李从关,出声道:“本宫府上的人…”
李从关顿了顿,道了声,“臣尽力。”便转身离开。
裴梦欢忍着眼眶里打转的泪珠,动作麻利的换着衣裙,等她收拾好后,晨光熹微,一辆马车悄无声息的停在了门口。
驾车的马夫是一个面容平平无奇的中年男子。裴梦欢上了车,不大的马车里堆满了琳琅满目的货物,简直让人无处下脚。
这时外面的马夫轻声说了句,“右下。”
裴梦欢定睛一看,右下厢壁处,有一个几乎发现不了的凹陷,她伸手一按,一个紧容一人藏身的狭窄空间便露了出来。
又过半时辰,马车停住,外面传来人声。
“里面是什么,准备到哪里去?”
“一些过冬用的东西,回老家给父母捎回去。”
“打开看看。”
以前裴梦欢只觉得,除了西南摔下山崖那次,她此生都不再会有那般狼狈的时候,如今蜷缩在马车暗格里,呼吸都憋闷时,她才知道什么叫做世事无常。
哗啦一声,窗户和车门被人粗鲁的打开,裴梦欢屏住呼吸,心中一颤,攥紧了手中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