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索了一番后,蓦然的嘴角翘起。
……
三进的院子听不见夜晚更夫敲锣的报时声。
温钰估算的时间约莫也是到了人体最困的四点钟。
她一件件的脱掉身上繁琐的婚服,从专业角度来说,挺漂亮。凤冠霞帔,缠枝牡丹纹的大袖、百花齐放刺绣的红霞帔、如意纹销金裙。还不说头上的凤冠,脸上妆容的珍珠花钿。
可人不对!
温钰脱的身上轻便,只留下对襟的长衫。她来到床榻前,床上的人她一眼都没看。弯腰轻便地从床底下拿出常备的油壶和长剑。
她将壶里面的油洒在床榻之上,剩下的泼在易燃的地方,拿起龙凤花烛时,蜡泪正好一滴顺着滴落在她的虎口处。
并不觉一丝吃痛,火烛扔下,迅速火焰绕着油光像是窜天的爆竹芯,立刻明黄色的火焰涌起。
“嗖”
温钰拽起剑柄,寒芒四射的长剑出鞘,银白色的剑体上,映着在火光之中一双坚定的眸子。
她推开门,意料之中并没有上锁。想要助她的人,也是下了一番功夫把丫鬟们支走。
她快速的融入夜色之中。
火焰吞噬着木制结构的房屋,浓烟升起在黑夜之中,火舌燃烧着木头,不断发出霹雳作响的火星。
意外突击,内院守夜的丫鬟婆子发出嚷嚷的叫喊声。
“快来人啊,失火了!失火了!”
……
响起在凌晨的慌乱声中,温钰按着之前熟悉的温家布局,一路弯弯绕绕快走到了温家主军的正院。
原身的便宜叔叔,原身死亡的直接推手。
院中亮起的火光,在附近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她怦怦的心跳与之混合。
温钰手拿着的剑柄泛出了汗,她义无反顾的踹开了院门,挥舞着刀剑驱赶走仆人。
因为穷没有权势,原身被人拿捏。在这男权封建社会下,原身被人盯上的那一刻,便就没有了出。运气好一点便就是,在这后院中,便宜堂兄没有断气,便就能苟延残喘的活下去。
可换到现代,温钰同样双亲逝世,她拧巴,被人欺凌的青春期过的憋屈,有高考的出路、自媒体发展的时机、能省去房租线上商铺做些小本买卖。
她不知道死了能不能穿越回去,比起自己作死残废,帮原身报了这个仇。下辈子都活的轻松一点……
……
温钰跑进卧房,刚被惊醒的主君被人伺候着正在穿衣,姨娘在旁边哭哭啼啼的,今日冲喜的堂兄便是这姨娘为温家生下的庶长子。
在座所有人面露惊恐,片刻被吓得有些失神。
提着长剑进来的温钰,手中是一刃寒芒,眼神是杀气肆溢。
温钰没有给人反应的机会,先踹开给人穿衣的仆人,再将长剑刺进主君的胸膛内。
穿破胸膛的剑刃,银质的剑体再染上血红的液体,血液哗哗地从刀口渗漏着。
温钰语气平平的说:“我告诉你一件事情,人在做,天在看。我爹娘若是知道也会心疼我的,也会支持我的。”
中年男人满脸的惊愕恐惧,不敢的抬起手臂。
温钰紧接着用足力气一把抽出长剑,寒光之中带着血红,红色的液体不由得溅落到她的脸上、衣裳、地面。
“啊!”
姨娘惊恐的叫了一声。
“哐当。”
随着主君不甘瞪着眼倒下,想起的还有突如其来的一只砸过来的花瓶。
温钰整个脑袋被袭击的懵懵的,她大口的喘着粗气,以为会不安,但心中有的只是一缕一缕升上来的快感。
你能想象?
在后院的日子就跟监狱一样,人被关在房间犹如井底之蛙,透着窗户看到外面的景色,也只是方方正正的外面一角。
监狱里还有人,她这里只有看不懂的书。
温钰转身看着来人。
他并未上前也并未尖叫,只是怒目的瞪着温钰。几个时辰之前,他头戴直角幞帽,身穿绿色圆领袍,替着大哥拜堂的嫡长子,温家四公子。
温钰知道温四也可怜,没了母亲,父亲宠妾灭妻。她原谅他砸过来的一个花瓶,就当是之前他派丫鬟来暗示自己,人支走门没锁。
温钰舔了舔唇瓣,她不知道刚才的液体有没有飞溅到她的唇上。她不想让这家好过,被人当了枪,也可以再打向想要用枪的人。
“不高兴吗?温四!挡在你前面的人都死了!”
“我按照你的吩咐,执行的速度还可以吧?”
“你别这样看我,剑都是你让人给我塞过来。”
温钰举了举剑体上液体还在蔓延向下的长剑,露出一个单纯希望得到奖赏,却又不合时宜的笑容。
“你手刃族亲是要遭天谴的!你别忘了,我们都是一个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