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蔑地看了一眼楼玉宸,猩红的眼里尽是漠然。
像是看着一块可口的点心,‘墨漪’冲着勾起红唇极尽魅惑地笑了一下。
空中无风而动的发丝张牙舞爪,精致的衣袍在空中涌动,那上面繁复的绣花折射出美丽的光华,艳丽奢靡。
装饰车辇的花朵四散开来只余下凋零的花瓣,散落一地凌乱。
楼玉宸脸上流露出痛苦的神色,他不敢相信站在他面前的妻子已不是他熟悉的那个人。
要怎么做他们才愿意相信他不愿意去争什么家主之位,他只想做一个与世无争的普通人,为何要逼他至此。
现在的情形让他这些过去的退让看起来就像个笑话,他不敢相信那些人竟然如此疯狂,视人命于无物。
仅仅为了对付他便放出这样的妖邪,这些年他从不在一个地方久留就是为了躲避他们。
想不到到头来还是害了他心爱的人,一抹血泪不甘的从他的眼角流下。
在他苍白的脸上划过一道凄厉的血痕,触目惊心。
粉色的樱花花瓣缓缓落下,凌乱的街市上随处可见躺着的人。
这些人怀着虔诚而幸福的笑,正在逐渐走向死亡。
而楼玉宸那边的战斗却一触即发,‘墨漪’的身体漂浮于半空之中。
从镇子各处飘来的雾气连成无数根线,那些线连到‘墨漪’身上。
她周身的气势在不断地增强,那些虚浮的线的在不断地向她输送能量。
但这些奇怪诡异的雾气对岁和却没有丝毫的影响。
岁和想着或许是因为她的真身只是一柄剑,不是由血肉组成的真实的人。
灰白的雾气不断地试图冲破岁和的结界,它们渴望新鲜的血肉想要吞噬结界之中的阿福。
阿福害怕地看着这像是触手一般的灵活的雾气。
而更让他害怕的是前面,他的父母不知道为什么在打斗。
不应该是这样的,他们那样恩爱,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父母。
往日里温柔俏皮的母亲此刻像是个怪物一般,而一直沉稳如山的父亲也不复往日的模样。
他和母亲只是像往日一样出门玩耍,这次怎么一切都变了。
阿福的目光有些呆滞,“岁岁,我娘怎么了?”
岁和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说,艰难地思索半晌,但她想阿福有权利知道事情的真相,不管他现在是否能理解。
“你娘被奇怪的东西,关到身体里面了,我们只要打跑它,你娘就会回来了。”岁和知道这只是最理想的情况。
阿福的暗淡的眼睛亮了亮,他双手握住岁和的手,充满期盼地看着她,“姐姐,帮帮我爹,把那个怪物赶跑好不好。”
岁和担忧地看着阿福,她走了那他这边怎么办,而且凭她的实力只怕是帮不上什么忙。
但是为了不让阿福失望,岁和想了想,把自己戴在脖子上的那颗珠子挂到了阿福的脖子上。
“这是护身符,它会保护你的,不要害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岁和扬起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嘴角漾起的酒窝溢满苦涩的味道。
她这样安慰阿福也安慰自己,刚刚脱离险境又到另一个险境,这真是让剑神伤。
阿福看了看脖子上挂着的那颗漆黑的珠子,不起眼的外表,内里却像银河般闪耀。
肉乎乎的手握紧护身符,阿福郑重地点头。
岁和向一旁的傲天点头示意,傲天会意地飞到阿福旁边。
安顿好阿福,岁和放心地加入那边的战场。
岁和仅有的武器只是一根随意捡的棍子,这样的情境下她甚至不能变回剑身的状态。
若是能够变回剑身的状态,她的战斗力能比现在高上许多。
好在她身上还有一个幸运buff,希望她可以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有足够的幸运。
‘墨漪’的攻击十分地凌厉,招招致命,楼玉宸只是躲闪,并不出手,他身上的衣服此刻已经被鲜血染红。
空气中密密麻麻的雾气丝线,岁和想起阴门山时那个与祭司相连的线,既然她可以斩断那个,那这个也可以吧。
岁和虽然不确定,但是现在的情况已不容她多想。
手中的棍子做剑,岁和尽力地去回想那一剑的感受,一剑挥出,带起的剑气堪堪只是砍断几根雾气丝线。
并不把她当做一回事的‘墨漪’此刻转过头来,猩红的眼睛盯着她,露出愤怒的神色。
楼玉宸那边压力顿时减轻很多,终于可以停下来喘息一阵。
岁和被那双嗜血的眼睛盯着,她虽然害怕,但是她想要保护这里的普通人,如如果她可以把这些丝线尽数斩断,那这里的人是不是就可以苏醒过来。
而这个妖物的实力也会大大减弱,岁和一边狼狈的躲避,‘墨漪’的攻击,一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