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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动(1 / 1)

绿草茵茵,昨夜下了一场暴雨,到处都是水坑和泥坑,人踩在草地上,像踩在一块吸了水的海绵一样,压出一串水迹。

徐怀慈坐在惊云的背上,由赵长缨在前面牵着缰绳悠悠地走着,心里感到异常宁静。她把目光从赵长缨的背影移到他的脚上,发现他的鞋底已沾满了泥巴,鞋面被洇湿了一片,不由开口道:“赵大哥,我有些怕了,还是你骑吧。”

赵长缨甩了甩脚上的泥巴,扭头笑道:“你下来走,鞋子就成我这样了。再说了,惊云由我牵着,哪里会——”忽然意识到徐怀慈的话有问题,赵长缨住了脚,松开缰绳,看向徐怀慈,发现她眉头微蹙,黑羽般的眼睫半垂着,遮住了她那双朦胧的眼睛,便知她心里过意不去,于是凑上前,伸出胳膊,在她鼻尖处打了个响指,“不好意思了?”

徐怀慈被吓了一跳,抬起眼眸看向始作俑者,嗔了他一眼,闭紧了嘴巴。

赵长缨一乐,双手撑在惊云身上,微昂起头看着徐怀慈,小声道:“我有一个好办法!你不用脏了鞋,我也不用再脏鞋,还能让你尽快学会骑马,还不用驼着惊云跑。”

“什么办法?”徐怀慈被赵长缨后半句话逗笑了,别过脸摸了摸惊云脖子上的鬃毛。

赵长缨目光落在徐怀慈那尖尖手指上,心里直痒痒,他清嗽一声,“前提是你不许生气。”

看来不是什么好办法。徐怀慈眼眸一转,歪头看着赵长缨好一会儿,才轻启朱唇道:“我不生气。”

话音刚落,只觉得身旁刮起一阵疾风,赵长缨踩着马镫跃上马背,把徐怀慈圈入怀中,大喝一声“驾”,惊云便像一支利箭似地冲了出去。

徐怀慈因为惯性,不由往后一跌,撞入赵长缨怀里,她惊呼一声,习惯性地要把手拢到胸前,还没动作就被一双大手分别握住了。

“骑马不扣好缰绳,小心摔下马。”赵长缨得逞后,心里乐滋滋的,腿夹马腹,催得惊云跑得更快了些。

迎面扑来的疾风直灌入徐怀慈的心肺,她心神为之一凛,一种挣脱束缚、冲破牢笼的畅快感在她身体内不停膨胀,挤压着她的胸腔,她不禁发出一声惊叹,大声笑了起来。

“怎么样?我的马术比云雀的好多了吧!”赵长缨听到徐怀慈的笑声,有些得意道。

“嗯!”徐怀慈忍不住扭头看他,重重地点了点头,由衷赞道,“赵大哥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

“眼光不错!”赵长缨垂下眼眸,正好对上徐怀慈的眼睛,忽然就被摄住了 。他感觉怀里的人变了一个人,这个人不木讷、不周到,只有稚子的纯真,看向他的目光全无防备,洋溢着掩藏不住的喜悦,她那双如水雾般的眼睛此刻亮得出奇,让他忽然想到了夕阳照在湖水上,那种波光粼粼的金黄,那种可以用肉眼直视的光辉,看得他心头蓦然一颤……

他喜欢这个人!

赵长缨在刹那间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他不自觉地收紧了缰绳,惊云受到压力,慢慢地停了下来。

“怎么了?”徐怀慈看着突然停下的惊云,疑惑道。

赵长缨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松了手劲。他往后挪了半分,以防徐怀慈窥听到他那不正常的心跳声,他别扭地转头观察四周,见此处地势平缓辽阔,正适合骑马,于是翻身落马,说道:“就在此处练习吧。”

徐怀慈体验了一把策马奔腾的感觉,学骑马的兴致高涨,学着赵长缨刚才握绳的姿势,抓好缰绳,端端正正地坐在马背上,讨好道:“好的,师傅!”

“不许叫我师傅。”赵长缨下意识拒绝了这个称呼,他走上前,帮徐怀慈调整了一下她握缰绳的手势,“四指不要紧握,也不要捏着,要扣好。”

“手臂自然垂下——”赵长缨轻敲了一下徐怀慈的手臂,抬头向她确认,忽而对上她的眼睛,呼吸一窒,嘴唇张了又张,半晌才吐出一句话来,“可以叫我阿缨……”他倏地别开脸,弯腰把徐怀慈的脚放进马镫上,慌张道,“叫…叫我赵长缨,当然赵大哥更好!”

赵长缨平日嘴上最爱占便宜,今日怎么这么反常?徐怀慈觉出一丝不对劲,垂眸去瞧他,瞥见他烧红的一对耳朵,脸上不由也腾起一团热气,喃喃道:“阿缨。”

赵长缨被自己的唾沫呛得猛地咳嗽了几下,突然抱怨起来:“这魏楚也不知道在搞什么,连着三天不见人影。”

徐怀慈抿嘴忍住笑意,帮他掉开话题:“魏大人心中自有盘算,我们到时候听他的就成。我反而更担心二哥哥和小溪。”

昨日修缮衙门的款项拨了下来,魏楚听闻薛善溪学过管家,徐颂恒算术了得,便派了她和徐颂恒一同监督衙门的修缮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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