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身价最高的花魁,说话就是绝情。”看得出来玩给人整无语了,但这货硬是能把话接上。“所以说,要什么才能让你提起兴趣呢?我想肯定不是钱的事吧?”
“那自然。”但这个问题,我又回答不上来,我并不知道我想找什么。
如果是认识我的人,那应当叫的出来我曾经使用的名字,但是迄今为止我的名气都快惹祸了,无一人好像认识我——或许我耽误太久,认识过的人已经是老头了?甚至可能已经寿终正寝?
“那么,你会想要什么呢?”他的微笑和眼神里,隐约有几分试探和蛊惑的味道了。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我自然不会轻易被试探,于是我拿着烟斗象征性的敲了敲茶几。无他,花魁总是拿着烟斗但我不想抽,无聊敲着玩而已。但他的眼神有随着我的烟斗上下游移了两下,显然是很想从细节里抓取些什么信息。
“如果我贪心,都想知道呢?”
“贪心没有好下场,不告诉你了。”我将烟斗扣在了茶几上,话题到此为止。
“哎呀,我惹祸了呢。”他依然是笑意盈盈,不是真的觉得这是个乐子,就是有什么大病偏就喜欢女人冷脸色——还有可能两种皆有,毕竟人类没有下限。
我没有接这个话题,毕竟算不上他惹怒了我,是我本来就没有打算说。佯装发怒本来就是女人的手段,而我只是灵活运用了一下而已。
“哎呀,花魁小姐姐不理人了呢,该如何是好呢?好不容易才肯见客人的花魁,被我给气的不说话了呢。”他的眼睛依旧在瞟我的微动作,即使说是对花魁充满欲望也有些过度了,更何况他并没有其他人那样的色.欲。
“你想从我这儿观察到什么。”于是我一下子就警觉了,声音也不自觉的冰冷了起来。“你该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虽然这里的人类并未接受我等的传教,理应不了解我们,但我等同样不了解这个岛国,说不定这儿就存在我认知之外的东西呢?说起来,从我进门开始我就没见过他眨眼睛,这绝不是看美女看傻眼了,人类再怎么看傻眼了也会因为眼球干燥而不自觉眨眼的。
“嗯?你害怕我发现什么吗?”他还是没心没肺的微笑,仿佛完全听不出来我的敌意。“莫非是有什么心事想藏着,但是在我面前会藏不住吗?啊咧,原来我是这么有魅力的男性吗?亦或者这是花魁小姐高明的小技巧?”
“你不是人类吧。”我不想和他嘻嘻哈哈,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是没进吉原的时候我听说过这个岛国有恶鬼。村子里好多老人都说有,并且家家户户都种紫藤花,据说恶鬼是人变的,但是它们会吃人的。
恶鬼吃人倒是我管不着,但如果狩猎到我头上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嗯?”他的笑容淡了些许,但是没有完全收敛。“为什么这么说?难道我看起来很凶恶,让你这么不喜欢吗?”
我微微眯起了一只眼睛,歪着头看了他一眼。这个小习惯是从大主教那传染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仿佛这个动作惹他不快,他也眼睛略微眯起了一点点。
“话说,花魁小姐都不准备告诉我名字的吗?你的花名听上去太俗气,肯定不是真名吧?我叫童磨,你叫什么?”
我略微犹豫了半秒,因为我并不知道我曾用名是什么,但我还是很快就决定了,蝴蝶兰才是我最喜欢、也是我能告诉人类的名字——总不能把天使名说出来吧?那可是有魔法和神力的。
“蝴蝶兰,就这么念作蝴蝶兰或者念作Moth Orchid都可以。”
也许我告诉他名字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的笑容几乎完全消失了,虽然只是一丁点微表情、虽然他的嘴角还出于惯性的上扬着,但我也看懂了他眼神冷漠。有没有敌意尚不清楚,但我想他肯定也不想继续玩花魁游戏了。
但是在这节骨眼上,居然有人搅局——老鸨子给了我三个选项,很明显前两位不乐意了。尤其是有钱有权的第一位,看起来是个武士,那家伙一定自诩人上人,很不礼貌的就闯进来了。
“贱.人!明明老子才是最先来的也为你付出最多的!你却直接选择了长得好看的?”那家伙提着刀气势汹汹的,看着我有些好像能想起什么的错觉,但其实我从未见过这个人,也没有见过这情况。
老鸨子的确是说得很对,等有人耐心耗尽开始用武力就一发不可收拾了。虽然我及时听劝,但好像还是太晚了一些,这事还是发生了。
“哎呀,救命。”我其实无所谓,天使群一拥而上都被我杀了个干净,一个人类拿着把刀子又能翻起什么风浪?只不过我毕竟是第一次遇到这场面,我很想知道这个该如何收场,我很好奇。
所以我假装被吓到了,皱起眉头缩了缩身体,眼泪汪汪的捂住了嘴。
其实我只要打个响指我就能把这个无礼之徒烧成灰,或者冰封成一朵漂亮的红莲,再不然用光灼瞎他的眼睛、用暗影让他无法喘息也都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