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仁慈,早给过你,你偏不珍惜。”
砰——
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响彻冷库,安必像一条虾一样绷紧了身子,大片鲜血从他胯间漫延开来。祁抒大步迈过他抽搐的身子,提着领结将他拖起,就近找了一个冷冻仓放了进去。
滴滴滴滴——
他设置好程序,在盖子合上之前,张开双臂撑着高大的身子,轻吐最后一段话:
“在低温中,你不会立刻死去,没有冬眠液,你也无法睡去。你会清醒地感受着痛苦像蚂蚁一样,一点一点啃噬着你。或许若干年后,冷库失效,异种占据了这里,它们会撕咬着你腐烂的身体,直到最后,连一丝渣都不剩。你是个变态没错,巧、了——我也是。”
安必已经叫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男人长臂一挥,砰得一声狠狠合上了盖子!
他头也不回地转身,染血的指尖在透明罩上留下最后一丝痕迹,安必的视线迅速被雾气所掩埋。
砰——
冷库大门重新闭合。
下一瞬,连灯也熄灭了。
一片纯粹的黑,吞噬了一切。
两小时的搜救后,一行人救出十只流浪狗,抓了三只狗的变异体,找到了充足的医疗物资,实属最大收获。晚七点半,车队返程,目标是天亮前赶回基地。
途经30号地下城的时候,漆黑的夜幕下终于有了一丝光亮。
保险起见,车队停了下来。
打头的车子里,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女队员从天窗里探出身子,举起了夜视望远镜。
“我确定,是掠夺者——他们在城门口搭建了一个临时营地,大概十三个人,正在烧烤,有两个女人被绑在树上,很年轻。祁队,怎么办?”
祁抒二话不说下了车,从后备箱取出一把狙击枪扔给了车顶的人,“你负责掩护,喊小刘下车。其余人,待命。”说着,他取出两把匕首别在了腰后。
“好嘞。”
郁子虞,队里的神枪手,最善用狙击枪,每次外出任务也是领头的司机,车技与枪法一样稳。刘忱则是目前队伍里最年轻的队员,祁抒扔给他两把匕首,头也不抬地说:“你叫刘忱,听说你用刀不错,怕吗?”
“不怕!”
“可以怕,但要相信你的队友,小郁枪法很准。”
“是!”
刘忱这会儿倒是不怕了,却没来由的紧张了起来。原来祁长官真的会记住他们每一个人,也在背后默默地留意着他们,还以为只是传言……他就是昨日跟着在锅炉房救了几只流浪猫,祁长官就已经记住他了。
他不会是要跟祁长官并肩作战吧?
越来越紧张了……
稳、住!
两人弯着身子从树林里摸了过去,其中一个被绑在树上的女人留意到了他们,本能般挣扎了起来,还以为他们是趁乱来收割的另外一波掠夺者,刘忱赶紧将手指竖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状。
可掠夺者天性警觉,其中一个察觉到了异样,放下手中的啤酒,端着枪走了上来。
砰——
枪声作响了,却是那个掠夺者倒了下去,祁抒丢下一句话,掏出匕首箭步冲了上去。
“你去救人。”
砰砰砰砰——弹无虚发。
祁抒身形翩飞,一刀一个刀刀封喉。几乎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斗,刘忱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喊上他,只是为了给这两个女人松绑的。
“我们是来救你们的,你们得救了。没事了,别怕。”两个女人刚被松了绑,浑身颤抖的身子便滑了下去,根本站不住,刘忱只好收起刀一手扶着一个。
“除了你们,还有别人吗?”
其中一个咬紧唇角摇了摇头。
十一点钟,车队重新出发。
半小时后,车外传来一声闷响,似是缠斗的声音,祁抒眉心微蹙,重重叹了口气,似是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还想着天亮之前赶回去,在她上班之前见她一面的,幸运的话还能一起吃个早餐。
还想叫她起床的……
看来是赶不上了。
祁抒摆了摆手示意车子停下,面无表情下了车。第二辆车子里,见郁子虞捂着手臂上的伤口下了车,刘忱一脸关切迎了上去,“怎么回事?”
“没事,误伤。”
说着,她将一个手中握刀的女人扶下车子,故作沉着道:“祁队,我们先去后面处理一下伤口。”
“等等。”
祁抒眸光一沉,大步走上前去。
“我们把你从掠夺者手中救出来,是为了让你自寻短见的吗?我的人原本毫发无伤,现在因为你,负伤了一个,你要怎么负责?”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他在竭力压抑着自己的怒火。
一时间,就连郁子虞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只剩一阵绝望的啜泣声在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