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不是短短的八年……”
男人将她抱了起来,她只能紧紧抱住他的脖子,不禁回想起她刚进入新约与他重逢的那段时光。她记得,是在锅炉房食堂附近的楼道里,他也是像这样将她顶在墙上,霸道又缱绻地说了一番告白的话。
“不是九年,也不是十年。”
他轻吻她耳垂,一声轻叹飘过,“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的吗?”她轻咬唇角,垂眸凝视着他,“既然如此寂寞,为什么不给自己找个伴呢,为什么要跟自己的妹妹较劲?”
“也对,你失忆了,大概也忘了我这辈子没有别的出息,就是爱自己的妹妹,爱得要疯。”
“唔……”
她终于挣扎了起来,“可是,你这样跟强吻有什么区别?”他却变本加厉探出柔软的舌尖,在辗转中艰难地挤出一句话:
“我不仅要强吻。”
他迈开大步将她放到沙发上,按住她两只手腕,指尖去解她领口的扣子。
九十年过去了。
他终于彻底疯了。
**
“什么也不想干。”
会议室中,面对秦莉的评估,宋袖抒一副摆烂状。
“每天就只想睡大觉,我哥工资好像挺高的,养活我不成问题,工作什么的,不适合我,我就只想做一个养尊处优刁蛮任性的大小姐。我恍惚觉得,我以前就是这样一个人,我想遵从本心,活出最真实的自己!”
秦莉:“……”
“不然你把我哥喊来问问,他一定愿意养我的。”
秦莉艰难地捂住了胸口。
好想吐、血。
那个男人得意洋洋的样子,已经浮现在眼前。
“笙笙,你知道吗,你骨子里并不是这样的人。虽然不知道你在游戏中经历了什么导致你失去了记忆也丧失了斗志!但真实的你勇敢坚强,独立自主,你可是荣获过最高荣誉勋章的人!哥哥只是你人生中的附、庸、品而已!是个狗、皮膏药!他是愿意养你,但你怎么甘心做一朵菟丝花呢!”
说这话时,秦莉高举紧攥的拳头。
一副斗志满满又咬牙切齿的样子。
宋袖抒双臂抱胸,又问:
“那不然,你养我吗?你的工资应该比我哥还高吧?”
“我愿意!”
“……”
“笙笙,你说得对,工作这种事不适合你,我来养你!”宋袖抒恍觉九十年过去了,秦莉的精神状态也不太对劲了。
干脆集体发疯吧。
“我愿意工作!劳动最光荣!”
“……”
“但是,考虑到我已经睡了九十年,做一做扫大街之类的体力劳动,活动活动筋骨,也不是不可以。”
“笙笙,我已经找到了一个适合你的工作!”秦莉目光殷切,“你很擅长画画,所以,你的新工作就是做一名美术老师!”
“不好意思,能拒绝吗?”
“难道你想回去继续玩游戏吗?”
“也行。”
“不、行!”秦莉终于坐不住了,“笙笙,你好歹试一试嘛!”
宋袖抒怀疑秦莉是在报复她。
啊,脑瓜子疼。
为什么不早说,是在幼儿园做美术老师?!以前从来没觉得,幼师是这样辛苦的工作。
有没有精神损失费?
“老师,您怎么了?”
“想吐……”
“为什么想吐?”
“孩子们,等你们长大就会知道了,人生就是要经历各种身不由己情非得已的事情。”宋袖抒不禁在想,孩子们能不能听懂身不由己和情非得已这两个词?
昨天被她撕掉的教材已经像是小学的课本了,或许不能用传统思维和视角来看待这些出生在末世的孩子们。
或许孩子们领悟力极高,封闭无趣的生活环境却造成心灵贫瘠,情绪压抑,所以才需要那种恶心人的“爱的教育”。
想到自己被编进了教材里,宋袖抒甚至没了食欲。
这时,一张西装革履的高大身影坐在对面,宋袖抒头也不抬。
“哥。”
“我不是你哥。”男人推了一下脸上的银丝框眼镜,宋袖抒这才抬眼,“……蒋部长?”
“好久不见,你还欠我一顿蛋糕呢。”
“啊?”
“也对,你应该忘了,但我可一直记着呢。”宋袖抒强忍着笑意,难以置信地问,“什么蛋糕能让蒋部长魂牵梦萦记挂了九十年,这样技艺超群的甜品师,还活着吗?”
蒋昊铭再忍不住轻笑了几声。
“你到底是真失忆还是装的。”
“人口管理部的办公地点不是在医院才对吗,蒋部长来幼儿园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