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了柳府,泽兰还是想不通傅与安临走前的那个笑容,诡异的很。
她不就是说了自己夫君的名字吗,有何好笑的地方?
柳茵茵这会儿不请自来,亲亲密密地挽着泽兰,半句不提自己早上的行为:“王爷找你可是有何事?”
“该不会是旧情难忘吧?”
泽兰身体一僵,勉强笑着:“你别乱猜了,王爷怎么可能瞧上我。今日找我是因为我当初走时,忘了些东西在王府,他特意同我说一声罢了。”
柳茵茵哪里是那么好打发的,自然不信她这番话。这种事情派个下人便足矣,哪里需要摄政王本人屈尊亲自上门?
她做足了架势,硬是拉着泽兰彻夜长谈,聊到最后,泽兰困到睁不开眼,柳茵茵才意犹未尽地离开。
半夜三更才睡觉,泽兰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过来。
泽兰今日还有要事去办,匆匆用了午膳就出了府。
她从前便答应过香铃,若是回了上京,定会去瞧她的。昨夜泽兰同傅与安提及过,得了他的首肯。
到了摄政王府,泽兰远远便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近了才发现果然是傅与安。
“王爷。”
傅与安面无表情地点头,道:“你来迟了。”
泽兰脸一红,羞愧不已:“抱歉王爷,我睡过头了。”
傅与安没说什么,默默走在前面,将泽兰带到熟悉的小院面前就转身离去。
泽兰迫不及待地推门而入,一眼便瞧见远处正在扫地的香铃:“香铃!”
冷不丁听到熟悉的声音,香铃僵硬地转头瞧去,手里的动作停住了,扫帚落到地上,却已经无人在意。
香铃小跑过去,手伸到一半便想缩回,一时之间竟有了近乡情怯的作态。
泽兰牢牢握住她的手,眼眶是红的,笑道:“怎么,不认识我了?”
“姑娘。”香铃喜极而泣,紧紧回握住泽兰的手,“自你走后香铃每日都在念着你,怎么可能不认识你,”
香铃牵着泽兰,将她引进屋内。
泽兰刚进屋便察觉到不对,屋内的陈设同她离去时一模一样,窗边的小榻上还放着她绣到一半的香囊。
她愣在原地,就这么看着屋内的一景一物。
“怎么一点变化都没有?”
香铃站在她身侧,轻声道:“我想着要是有了变化,哪一日姑娘回来了,不习惯怎么办?”
香铃没说的是,这件事也是王爷的授意。不然她一个王府的丫鬟,哪里有那么大的权力。
泽兰在屋内坐了很久,同香铃说自己在青江的所见所闻,她特意挑了不少趣事,逗的香铃捧腹大笑。
不知是谁先提及,两人决定在王府四处逛逛,不知不觉走到了府里的梅园。
这处荒凉,梅园里的梅树长时间没有下人打理,大部分都枯死了,风一吹,掀起泥地上脏污的落叶。
“姑娘,这地不吉利,我们快些走吧。”
泽兰虽说在王府借住了一些时日,却还是第一次踏足这里,闻言疑惑道:“这好好的梅园怎么荒凉至此?还有……为何不吉利?”
香铃拉着泽兰往后退了几步,犹豫一番,道:“这园子里死过人。那人是被冤死的,自那以后,夜里便时不时有女人的哭泣声,都说是来索命的。”
“再后来,王爷便命人封了这个地方,再没有人踏足此地。”
她这话说完,泽兰就感觉一阵阴风呼在自己脖颈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那、那我们赶紧走吧。”泽兰声音里打着颤,死死揪着香铃的衣袖。
两人快步走过梅园,梅园隔壁是座毫不起眼的小院,路过时里头有声短促的尖叫声。
泽兰顿住,偏头看过去去,迟疑道:“香铃,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香铃也正想问,闻言点头:“听着像是痛苦极了。”
“要不我们去看看?”泽兰大着胆子提议道,这地方鲜有人来,大白天的怎么会出现人声,难不成是冤魂?
“算了吧。”泽兰打起退堂鼓,拉着香铃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几步。
两人正准备离开时,里头有了对话声,窸窸窣窣地听不清楚,但也让泽兰放下心来,里头显然是活人。
不是冤魂就好,泽兰拍着胸脯松了口气。
“这地方原来还有人居住?”
香铃一头雾水,道:“这地方原先是给打理梅园的下人住的,后来出了事,这地方便空了下来。”
难不成是进贼了?
两人同时想到这方面,默契地拉着手凑近小院。
里头的人沉浸其中,自然听不到外间的动静。
泽兰同香铃顺利地进了院子,靠近出声的屋子。
“啊!轻、轻点……”粘腻的呻/吟声从未关紧的窗边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