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重的宫门内,云氏被嬷嬷引着走到坤祥宫。
“云茹嬷嬷,不知皇后娘娘唤臣妇进宫是有何事?”
玉茹扫了一眼云氏。
听闻顾侯府上的当家主母本是顾小侯爷的生母,只是原主母早逝,这才抬了妾氏云氏为后院之主。
只是这云氏本是商人之女,凭借着一章巧言令色的嘴才得了顾侯的欢喜。
现在这般瞧起来,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
在顾侯家掌事了这么多年,还是这般畏畏缩缩。
“皇后娘娘自有娘娘的打算,夫人只需要听命便是。”
“臣妇明白。”
云氏微微低头,心里总是有些忐忑。
这皇宫她可是第一次来,顾侯为人淡泊,从来不怎么参加宫中的宴会,自然也没有她进宫的机会。
现在皇后娘娘竟然亲自邀她入宫。
云氏琢磨了许久,这才到了坤祥宫门前。
“夫人,请吧。”
而另外一边,顾昭寻得了云氏进宫的消息。
“主子,要不要派人查一查,为何皇后邀云氏入宫?”
顾昭寻躺在床上,扫了一眼云暮:“嗯,你仔细安排下去。”
“皇后为人宽厚,向来不语官家夫人来往,今日之举的确是有些古怪。”
云暮沉默了片刻:“主子,皇后娘娘这么些年待您不错,会不会是云氏想要故意讨好皇后娘娘?”
顾昭寻薄唇为抿,目前来说,这种可能性是最高的。
“咚咚——”
“什么人?”顾昭寻心情有些不耐,语气低沉了几分。
端着药站在门口的姜蝉衣思索了片刻,没有理会他忽然又变得不好的情绪:“你的药好了。”
云暮听到姜蝉衣的生意,嘴唇东动了动,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躬身离开了屋子。
“云侍卫。”姜蝉衣和云暮打过招呼之后进了屋子。
“这是我给你特调的药,小侯爷你的毒深入骨髓,本已经是回天乏力。”
姜蝉衣神色认真,莫名有一股让人不敢轻视的感觉。
顾昭寻薄唇微启,撑着坐起来靠在床头:“这些,本候自是知道的。”
“不过小侯爷放心,我不会和任何人提起您的病情。”
顾昭寻手上的动作微顿,忽然抬头看向姜蝉衣,眼底带着一抹警告和威胁。
“小侯爷这眼神,显然是不信我了。”姜蝉衣把药递给他。
顾昭寻喝完药,嘴角残留着一丝褐色的药汁,姜蝉衣忍不住撇撇嘴,看着都觉得苦极了。
“我相信你。”顾昭寻忽然开口,倒是让姜蝉衣有些讶异。
“小侯爷能相信我,是最好的,您的身体虽然累积了这么多毒素,但是......”
顾昭寻深邃的眼底闪过一丝光亮:“但是什么?”
“但是您还有可以救治的可能。”姜蝉衣一字一句道。
这句话是她斟酌了许久方才说出来的。
顾昭寻身上发生的一切都太过于奇怪,一般人自是撑不过这么久。
除非老天并不想收他。
如此一来,自己经手了他的身体,便代表......
他的际遇,在自己身上。
“为何?”顾昭寻面色疑惑?
姜蝉衣笑了笑:“这件事情,蝉衣并不可告知。”
“你莫不是在寻本候高兴?”顾昭寻眼底有了一些愠气。
姜蝉衣起身,收走了顾昭寻的药:“要是小侯爷不行,蝉衣也可以不用待在这里,许多事情并不需要一定有个原因。”
没错,不需要原因。
这些日子发生的这么多事情,已经不可用常理来解释。
只要还有意思可以解毒的希望,他都不会放过!
“不留下。”顾昭寻目光坚定。
生死簿暗中捂胸,小侯爷真是越来越上道了!
姜蝉衣瞧着顾昭寻:“那么,若是我能治好小侯爷的病,便算是救命之恩。”
“这恩情.....”
眼前的女人眼底划过狐狸一般的狡猾,顾昭寻嘴角微弯:“姜蝉衣,届时你想要什么,顾家都会尽力帮你。”
“成交!”
现如今,她还不需要顾昭寻那么多帮助,不过日后若是自己的生意越做越大,难免会有许多阻碍。
只要有了顾昭寻的承诺,她便也稍稍安心一些。
顾昭寻此人,虽然喜怒不形于色,而且情绪变化莫测,但是这么多天观察下来,还算是个君子。
所以打断赌一次。
“那小侯爷可不能让蝉衣失望哦。”姜蝉衣灿然一笑,端着药碗离开了屋子。
顾昭寻愣了愣,脑中还残留了方才的那个画面。
少女不施粉黛,衣着清丽,好似三春的杏花,开得柔和又俏丽。
直到人消失在屋内,顾昭寻才回过神,理了理自己的思绪。
他方才怎会想姜蝉衣?
回到院子,莺儿正好从府外回来。
“小姐!”莺儿一脸喜色,忽然有镇定下来,拉着姜蝉衣进了屋子。
“怎么样?!”姜蝉衣颇有些激动。
这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