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蝉衣呢?”顾昭寻薄唇微启,脸上的神色让人瞧得不甚清楚。
“主子,蝉衣小姐昨日回了清竹苑,先前......”
顾昭寻抬手示意云暮噤声:“此事,我已经知道了。”
“日后姜蝉衣还是住在清竹苑。”
“是,主子。”
“昨夜姜小姐回来之时,似乎身子不大好,估计是因为莺儿殒命的事情太伤心了。”云暮叹了一口气。
莺儿这姑娘,其实挺不错的,衷心耿直。
顾昭寻的眉梢微沉:“可还有其他?”
“听闻她昨夜回来,拉了府上所有的丫鬟小厮说话,现如今府上的人对姜小姐十分爱戴。”
顾昭寻顿了顿,继续往西厢房走。
“你便不用跟着了,我自己过去。”
话音刚落,生死簿伸了个懒腰出现。
【这几日我也闲得慌,不知道为何一直没有任务提醒,现在终于有活儿忙了。】
顾昭寻没有理会生死簿的自说自话,而是淡淡道:“什么任务。”
【小侯爷,你怎么了?我感觉半月未见,你好似变了一人般。】生死簿颇有些不可思议。
说完,生死簿花了些时间算了算顾昭寻的遭遇,一时半会未说话。
【小侯爷,老侯爷的死颇有些蹊跷。】
顾昭寻的脚步停下,冷声道:“有何不对?”
“我这里记录老侯爷乃是长命百岁的命数,怎么年过半百便死了?”
顾昭寻眼神幽深:“乃是奸人所害?”
生死簿点了点头:“如此来说,的确有这样的可能。”
顾昭寻周身的气压低了三分,生死簿继续道【这次蝉衣姑娘也太狠了,竟然......】
“竟然什么?”顾昭寻不满生死簿这般支支吾吾。
生死簿捂住自己的胸口,深吸一口气。
娘的自己方才险些说漏嘴了!
【蝉衣姑娘为了给莺儿报仇,为您沉冤,竟然和老天许愿用自己的阳寿来换云氏被擒。】
【这一番真切感动了老天,才有了如今您能出大理寺的结果。】
顾昭寻袖中双手握拳:“她竟然......能做到如此。”
【小侯爷,未来云氏一死,你便会承袭侯位,届时上门提亲之人数不胜数,所以您这次的任务便是昭告天下。】
【您非姜蝉衣不娶!可增加阳寿三年】
顾昭寻并未回答生死簿的要求,走到了西厢房门口。
影红瞧见前主子,半跪道:“影红恭迎主......顾小侯爷回府!”
“起来吧,姜蝉衣在何处?”
影红看了看日后,皱眉道:“小姐从昨夜进屋便一直未出来。”
顾昭寻凝眉,摆摆手:“你先退下。”
“吱呀——”门被推开,屋内并未人声。
顾昭寻进了屋子慢慢走到内室,隐隐瞧着床上躺着一人。
正是姜蝉衣。
女人静静躺在床上,比往日更柔和了一些。
只是她并未梳妆,和衣而睡。
顾昭寻慢慢走到姜蝉衣跟前,只是站着瞧她。
她比往日更消瘦了,床上的被子和被褥颇为凌乱,包括她的头发也有些凌乱散着。
“昨夜怎么了?”顾昭寻喃喃开口。
床上的人似乎听见了声音,动了动身子。
顾昭寻竟然一时不知该如何自处,有些尴尬地后退一步。
过了片刻,姜蝉衣缓缓睁开眼睛,瞧见了站在自己旁边的顾昭寻,揉了揉眼睛笑道:“顾昭寻,你回来了呀。”
“是,托你的福,回来了。”
姜蝉衣撑着坐起来,才发现自己头发和衣服都有些凌乱,尴尬笑了笑:“那个......不好意思,睡相有些不好,所以您见谅。”
“这几日太累了,我便也不给你倒茶了,你自便吧。”
顾昭寻拿了个椅子在姜蝉衣身边坐下:“谢谢你。”
“原本本候有其他计划,但是却不及你的好,也不及你的凶险。”顾昭寻眼神带着一点柔色。
姜蝉衣撑着下巴:“我并非只是为了小侯爷一人,还有莺儿。”
“云氏步步紧逼,按照我的性子,断然是不会让自己吃亏的。”姜蝉衣松松筋骨。
昨夜是真他娘的难熬,锥心之痛她再也不要受第二次了!
顾昭寻瞧着姜蝉衣:“你帮了本候这个大忙,可有什么想要的?”
“我想要的,到时候自然会想小侯爷要,你可要允诺。”
“自然。”顾昭寻神情认真。
姜蝉衣扫了顾昭寻一眼,虽说经过此事之后,顾昭寻的性子变了许些,更加沉稳却多了一些阴郁,但还是颇有些君子风范的。
“对了,小侯爷,我有些话要告诉你。”姜蝉衣回想起顾老侯爷和自己说的话。
“你说。”今时今日再看姜蝉衣,竟然比以往顺眼了许多。
这个人当真于以往判若两人。
难道芸儿的死,和姜蝉衣真的没有关系?
“小侯爷,我当初说过,老侯爷给我托梦了,他当时告诉我,您如今年纪尚小,顾家是世代承袭的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