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笑了笑,眉眼微弯,颇为慈祥得拍了片姜蝉衣的手:“你这孩子,果真是和其他人不一样。”
“倒是会体恤别人。”
太后面露欣赏:“若是太后愿意,民女可日日来为您把脉。”
“好啊,这么有趣的孩子,哀家倒是许久未见了。”
“来人!”太后唤来了老嬷嬷:“芬儿,去见哀家的那个檀木盒拿来。”
“是,太后娘娘。”
芬儿去了匣子来,太后慢慢打开,里面乃是一根金镶玛瑙的凤簪。
只是这凤簪并非九尾凤,是单尾凤,并不算是冲撞了皇后。
“这是本宫刚入宫那年,本宫的嫁妆,便赠与你了。”太后扶着姜蝉衣的发髻,替她簪上。
姜蝉衣跪恩:“多谢太后娘娘。”
“你和哀家说说话,再离宫不迟。”
姜蝉衣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
昏黄的光洒在皇城之内,让金瓦更显光辉灿烂。
这般恢弘的皇宫,是世人人人向往之地,可是今日她与太后相谈,却生生感受到一个深宫妇人的无奈。
即使身处太后之位,也有自己的身不得已。
“这是谁?”淮徽远远瞧着出宫的女子。
“回公主,这是顾家姜小姐。”
淮徽一脸震惊:“淮徽?!”
“今日太后宣了姜小姐入宫,午时去的,现在方才走。”
淮徽死死攥着帕子:“太后最宠昭寻哥哥。”
“现在又见了姜蝉衣,这个贱民还真是大胆!”
宫女低着头:“公主,奴婢还听闻今日万寿宫传来阵阵笑声,说是太后大喜。”
“大喜?!”淮徽气得双眼猩红:“贱人!”
太后就算是见他们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开心过!
黄昏的余辉下,女子的眼底泛起了阵阵杀意。
昭寻哥哥就要离京了,姜蝉衣本公主倒要瞧瞧还有谁能保你!
......
顾府。
姜蝉衣回到清竹苑瞧见顾昭寻在院子擦拭自己的玄甲,两人抬眸对视一眼。
顾昭寻的目光落在她头上的单尾凤簪上。
“看来你今日,颇得太后欢喜。”
姜蝉衣摸了摸凤尾:“蝉衣惶恐。”
“还是要多谢小侯爷的举荐和美颜。”
顾昭寻收回目光,未再多说什么。
姜蝉衣也顿了顿,嘴里的话也并未说出来,回了自己的屋子。
第二日,姜蝉衣早早便进宫,将熬的药亲自送给太后娘娘。
宫里人来人往,极为复杂,她怕出什么乱子。
若是淮徽在药里面做了什么手脚,到时候她就算是有十张嘴也解释不清。
所以太后的药必须是她自己亲手熬制,日日送来。
姜蝉衣瞧着太后服下之后,和她聊了一会才离开。
“小姐,咱们现在去哪儿?”
“揽月楼明日便要开业了,我再去看看才能放心。”
揽月楼。
殿内的伙计都已经安排妥当,只能明日开业。
“你,过来。”姜蝉衣指着一个瞧着精明的小伙计道。
“东家,您有何吩咐?”
小厮弓着腰,十分恭敬,眼神里还带着钦佩。
一个女人在京城为商,可是极为困难的。
如今她开了揽月楼不说,还得了皇家人的欢喜,让他们都有了靠山。
“你带些人,将这纸上的东西拓印出五千份,去城南和城北发。”
小厮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做法,疑惑了片刻。
“带些活泼胆子大的人。”
“是,东家!”
姜蝉衣满意点点头,以前她在奈何桥头陪着孟婆熬汤的时候,能见着很多往生的鬼。
许多人都喜欢说自己活着的时候的丰功伟绩。
自己话也多,自然就唠在了一处,学到了不少东西。
没想到竟然在这个时候排上了用处。
正想着,小厮有道:“小姐,您这是想要我们见着人就发?”
“要是被官兵知道的话可是会出事的!”
姜蝉衣顿了顿,让小厮凑近了些:“......”
小厮面露惊喜:“东家,您真是厉害!”
“去吧。”姜蝉衣笑着摆摆手。
今晚难得不是宵禁,夜里定然热闹极了,真是为她揽月楼扬名的好时候。
是夜,城南城北出现了好些个摊位,免费发放吃食。
“你听说了嘛!听说那些都是苏州名厨做出来的!咱们也去瞧一瞧?!”
“你这败家玩意儿,怎么会有天上掉馅饼的事儿!”
“人家说了,这是不要钱尝一尝,只需要在他们那儿去一张印着揽月楼开张的纸便行了。”
男人被自己媳妇拖着去了摊位,人挤人的场面十分热闹!
顾府,顾昭寻将一切都收拾妥当,脸色严肃。
“主子,明日一早便走了,您可要再和二少爷吩咐些什么?”
“不必了。”顾昭寻起身:“姜蝉衣可回来了?”
云暮摇头:“姜小姐今日繁忙,好似都在忙活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