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迅速运起了真气,凝出霜花的指尖才伸出,那堆石头忽地动了动,接着一声低沉的嘶鸣,火光一闪,嗖地窜去了对面的通道中。
萧翎这次并未跟过去,而是微微眯了眼睛,抱着胳膊淡定地立于原地。
果然,一阵阵呲呲拉拉的声音过后,那东西又探了个脑袋出来,如同两团烈焰般的瞳眸死死地盯着萧翎,喉间不时地发出几声低沉又骇人的咕噜声。
凤凰的头,蛟龙的躯体,果然是凤首岩鳞蛟,还是萧翎记忆中的模样,却不知怎的没了爪子,只能在地上扭动爬行,像只丑陋的巨蟒,全没了当年的威风。
千年之前这畜生分明与自己一同掉下寒潭被冻在了寒冰中,它极度畏水畏寒,就算不是凡物,命大没死成也断不可能自己从潭底出来,那便是有人将它弄了出来?
可那寒潭方圆数里根本无法靠近,便是吸上一口冷气内脏都会被冻成冰渣,更遑论下到潭底去?
倒不知是谁竟有这通天的本事。
萧翎咧嘴一笑,抬手挥了挥,“千年不见,畜生别来无恙啊!”
凤首岩鳞蛟缓缓地从通道中挪了出来,黢黑的岩鳞一点点裂开,里头是明晃晃的流火岩浆,连周遭的空气也跟着热腾起来。
一人一兽你瞪着我,我瞪着你,对峙良久,瞥见它似乎秃了一片的头顶,萧翎终于反应过来这畜生是哪里怪了,便没憋住,捂着肚子嗤嗤地笑了起来。
那里原本是有一撮极其艳丽的凤冠,在被那畜生撞下寒潭时,萧翎迅速回身捞了一把,恰巧就拽住了那撮凤冠,最后竟生生给薅了下来扔进了风中。
犹记得那畜生当时惊恐极了,嘶吼着一爪拍在萧翎胸口,然后追着自己的凤冠去了,可惜它不会飞,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一撮华丽的毛越飞越远……
凤首岩鳞蛟约摸是认出了萧翎,也回忆起了那日的拔毛之痛,脖颈上的火色羽毛瞬间便支棱起来,分明是只威武的凶兽,只因头顶秃了一块,看着便跟戏台子上的斗鸡似的,脑袋硕大的斗鸡。
“你这畜生,瞪着我作甚?许你把我撞下寒潭,却不许我拔你几根毛解解气?好没道理不是?”萧翎说道。
许是嚣张过了头,才吐完最后一个字,一股灼人的烈焰便朝着自己喷来,萧翎忙旋脚翻身躲开。
是了,差点忘了这畜生能吐火,吐的还不是一般的火,传说是来自地狱里的炎火,能瞬间把活人焚成灰烬。
回头瞥了眼身后那处被灼烧后泛着红光并开始塌陷的墙壁,萧翎恍然生出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来,方才若是没躲开,啧啧……
想起什么,她神色陡然一凝,“哎,畜生我问你,外头那些连人带庄子都莫名其妙一夜之间被火烧成灰渣的门派,不会,不会都是你的手笔吧?”
这就太过分了啊!
她搓搓胳膊又往上方指了指,“还有那些干尸也都是你干的?听说从毒火岩谷中逃出来后一直东躲西藏,都忌口数万年之久了,怎么突然就又开始,嗯,吃人了?就不怕上头那位大神知道后,再次把你扔进毒火岩谷里?”
语音落地,耳旁风声呼啸,比她腰身还粗的巨尾跟着扫了过来,萧翎凝神向上一跃,蹬着石壁眨眼间便滑去了另一侧,被巨尾砸中,墙壁登时四分五裂,石堡都跟着晃了晃,青石砖缝隙间的泥沙被震的直往下掉。
萧翎掸了掸衣摆,啧啧道:“怎么说咱俩也在寒潭之底作伴千年,就不能稍稍友好一些吗?”
这下那畜生鼻孔都冒了烟,张口又是一股烈火喷吐过来,萧翎早有准备同一时间旋身至它背后飞起一脚直踹上它后脑瓜。
虽然这凤首岩鳞蛟浑身上下韧如玄铁不知疼,可被一个渺小的人类踢了脑袋哪里能忍,眼见这两只脚的生物比千年之前更狡猾,垂首嘶鸣一声,岩鳞下火光更盛,身体周围的砖石都被融成了浆。
滚烫的热气扑面而来直往经脉中钻,搁以前便是萧翎的克星,旁人只是觉着酷热,无法忍受,趁着还能走,速速离开便是,她却血液沸腾,真气暴走在体内横冲直撞,那次若非是阿寻冒着被烤成人干的危险拼了命将她背走,弄不好就爆体而亡了。
不过,如今这身体带着奇寒之毒,一寒一燥,互相抵消,倒是不怎么惧它了。
一人一兽,一退一进,地动山摇,没一会儿的功夫,石堡已经塌了一大半。
眼见只剩最后一条通道,萧翎这才击出一掌,虽只敢动用了一成的功力,那沁骨的寒气也足以将凤首岩鳞蛟逼得退回了通道之内。
不过下一瞬却又爬了出来,仓惶地东碰西撞,最后愣是烧出了一条通道,钻进去眨眼的功夫便没了影,只留下满地炙热又晃眼的岩浆。
萧翎不是上头那位混沌之神,自然没那本事气把凤首岩鳞蛟扔进毒火岩谷去,况方才打过一场,那畜生可是一直凶残的很,定然不是被自己吓成这样的。
能把这吃人的凶兽吓得落荒而逃的东西,萧翎也很想见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