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逢变故,不在场的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看着眼前的惨状只觉着心惊肉跳,可那黑猴子来去一阵风,前前后后不过就品几口茶水的功夫,劫后余生的也傻愣愣说不清楚究竟怎么回事。
扫了眼人群曲修竹不悦道:“老朽不是让你二人去拦住他们吗?”
孔策惶恐道:“适才听到这边没了动静,弟子们实在不放心。”
事已至此,只留下一小部分人收拾残局,剩余的全部被曲修竹打发了回去,未避免引起恐慌,令他们对今晚的事守口如瓶。
离开的一步三回头,留下的谁也没说话,红着眼眶咬着牙齿忍着愤怒默默把那些面目全非的尸身和侥幸没受黑猴子撕咬,只是受了伤的兄弟姐妹全部送去了鲁敬那里。
院子里打翻了天,屋里头两个却贪杯醉了酒呼噜打的昏天暗地,曲修竹一人给了一针才悠悠转醒,睁眼看着七八个浑身染血的弟子或坐或躺在地上嘴里直哼哼,一个比一个蹦的高。
“怎,怎么回事?”
曲修竹微微有些不耐,揪着鲁敬的衣领将人拎至受伤最重估计肋骨至少断了一半的弟子跟前,厉声道:“少废话,赶紧治!”
“好嘞!”鲁敬领了命,赶忙诊治受伤的弟子去了。
见自家二师伯脸色难看的紧,冯崇努力缩着脖子降低存在感,忍了会儿没忍住,憋着嗓子用气音问孔策,“哎,徒弟,这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话音落地曲修竹已经瞪了过来,“你们俩是睡死了?外头打斗的如此凶,竟一点儿都没察觉到?几十年的功夫都练到狗肚子里去了?从明天起,你们两个给老朽把酒断了!”
这……
冯崇挠了挠头,碧水清江乃瀚海第一大宗门,山上从来风平浪静,平时里只闻弟子间的对战,哪能想到有天竟会有外人打进来?
不过冯崇自知理亏,便痛快应道:“好嘞,二师伯您放心从明天开始弟子一定把酒……啊?”
冯崇怔住。
二师伯让他断啥玩意儿?
是酒吗?那还不如直接断了他的命来的干脆!
所以方才定是他听错岔了,二师伯总不至于一回来就要自己的命的!
曲修竹长袖往后一甩,“啊什么啊?!”
冯崇被吼的一抖,赶忙转移话题,断酒什么的就当自己确实听错了,“啊,那个,弟子是想问,想问怎么没见小师妹?”
视线扫视一圈后曲修竹扭头往外看去,透过窗子恰好能看见萧翎和虞子珩仍站在篱笆院外,后头那个盯着前头那个一动不动,前头那个手支着下巴也不知在研究什么。
这种情况下能沉下心来思考的也只能是萧翎这般的外人了。
几个身影在眼前忙碌着,葫芦斋里里外外很快被收拾干净,除了损坏的竹篱笆几乎看不出什么痕迹。
“究竟是什么人如此大的胆子竟敢夜闯我们碧水清江?”
“谁知道呢?出手也太狠了!”
“就是,胳膊都被扯下来了,简直丧心病狂!”
听着几人站在一旁小声议论,萧翎出言道:“师父说了此事不可声张,莫要再念叨了,待来日查清楚真相他老人家自会给大家一个交代,收拾完了便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我们守着。”
交头接耳顿时停了,几人惶恐地朝葫芦斋里看了看,都把嘴闭的紧紧的。
先前已从孔策和云起那里得知老宗主带了徒弟回来,看着萧翎约摸就是她了,太师姑的话自然得听,于是作了揖迅速离开了。
萧翎终于想出些什么,看向虞子珩问:“哎,你觉不觉得今日这黑衣人同那日赤沙岛遇到的似乎是同一个?”
虞子珩却是死死地盯着她问:“你究竟是谁?”
又是这个问题,萧翎心底不由得划过一丝慌张,他怎么突然就起了疑心了?
忖了忖,仍旧是那番话。
她摇着头无奈道:“我都说了我是神仙。”
虞子珩又不说话了,恢复了前态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那会儿萧翎说出“你这狗崽子,给我回来”时,他听到的却是另外一道声音,恰如时常入梦的那道红色身影那样低沉又嘶哑。
那一瞬间他忽就记起了那一世一些跟她有关的画面。
那日下着很大的雨,不归涯前的瀑布轰隆隆如万马奔腾,有人混了进来意图暗害她,虽未得逞却也一掌将她打伤,之后趁机逃跑。
他抬脚便追,她也是这般在他身后急切地吼,“你这狗崽子,给我回来!”
直到此刻虞子珩才确定,那个红衣身影果真是,“师父…”
师…师父?
叫,叫她?
萧翎蓦地一僵,心脏也被吓的漏跳了几下,她惊恐地看着虞子珩,语无伦次地重复着“你…”“我…”,却怎么都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来。
恰逢这时里头传来楚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