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日,汤平安觉得自己像在做梦一样,因为他家柳儿不仅给他买了很多吃的穿的用的,还每时每刻都陪在他身边,虽然以往柳儿对他很好很好,可自从那个十全公公来了以后,柳儿对他更好,好的他搜肠刮肚的想要怎么对柳儿好才可以。
哦,对了,他问柳儿“十全公公”的名字怎么这么长,好特别!
柳儿为难的说小孩子不要那么多问题,他有点不开心,因为他不是小孩子,他是柳儿的相公。
不过,既然柳儿不愿意说,他就不问,嘿嘿,坏相公才会逼媳妇说不愿意说的话,反正他能猜。
他猜想可能是某一种官职,就像大伯在朝廷里是内阁大臣一样,因为这个公公也是从宫里来的,所以肯定也是当官的,呃……看府里的人见到十全公公就要行李问安的样子,官位可能还不低,就是不知道和大伯比起来谁厉害些。
本来他以为这样幸福到要飞起来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可不知怎么的,今天柳儿看起来有很多心事,即便柳儿还是如昨日一般笑,但他就是看出来了,并且心里有点慌,扑通扑通一会儿跳的很快一会儿又跳的很慢,特别难受,好像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柳儿,暗暗,这里。”汤平安皱着眉头抚上何芝柳的眼睛,那双眼睛原本是明亮动人的,像开满了花一样漂亮,也像装满了星星一样闪烁,尤其是在作弄他的时候,异常狡猾,满目笑意比大伯家的小侄儿还可爱。
何芝柳被轻轻的抚摸弄得难耐的眨了眨眼,继而握住作怪的手,无意识的十指穿插紧紧握住,像是害怕眼前的人会突然消失般,她平时也常牵汤平安的手,但几乎是担忧的、责任的,极少是含情的,而眼下这种转变两人都未曾注意到,汤平安是因为傻,何芝柳是因为心中有事。
“大少爷,我,我……”何芝柳难以开口,半晌才呼出口气续道,“后天一早,我就要走了,与文青、大瑄哥、付爷爷,还有十全公公一起。”
话中已是点明了人员,但汤平安仍旧点了点头,竟还一副期待的模样:“哪里?冷,衣裳,好多,还有,包包,去找包包,点心,平安拿,包裹。”
看着絮絮叨叨要准备许多东西的汤平安,何芝柳艰难的张了张嘴:“没有大少爷,只有我、文青、大瑄哥、付爷爷、十全公公,没有大少爷。”
她重复了两遍“没有大少爷”,终于看到一张笑脸变成了疑惑脸再变成一张苦瓜脸。
原以为汤平安会哭闹,甚至比上一次去中澧时闹得还难看,何芝柳也早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却不料汤平安只是独自消化了一阵,拇指弯曲有一下没一下的抠着何芝柳的掌心,问道:“多久?”
这回换成了何芝柳惊疑:“有,有点久,我也……不知道,可能会很快,也可能会到春节前。”
汤平安仿佛无知觉似的继续抠着何芝柳的掌心,何芝柳明显感觉到掌心处传来疼痛与灼热,但她没有动,也没有说。
春节啊,还有好久的,比上一次多了好长好长时日,只写书信是不行的,他一定会很想很想柳儿,想的睡不着吃不下,这样他就会瘦,瘦了柳儿定会难过,他不想让柳儿难过,可他再怎么逼自己也还是吃不下,要怎么办?
不知道十全公公嘴里的边境远不远,他要是一个人去看柳儿会不会迷路?要不然,找爹一起去?好像可以。
“没关系,找柳儿,想了。”汤平安忽觉自己真聪明,连自己会让柳儿担心的问题都解决了,“和,爹娘。”
何芝柳不忍心拒绝他,却还是眼含愧疚道:“这次要去的地方很远,那里不是很太平,也没有椒城的吃食,我去那里是有非常重要的事,关系到我们一家人甚至是全天下老百姓的安危,而爹必须留在家里,不仅是为了我们家的生意,也是为了在后方给我做夯实的后盾。”
许是何芝柳的话语过于肃穆,汤平安从中领悟到了认真与严重,克制住自己的无理取闹,只提了小小的要求:“空了,写信,天天,不要,空了才,写。”
说实话,汤平安从一开始的所有反应都在何芝柳的预料之外,她甚至怀疑汤平安的傻是不是自愈了一些,否则怎会比正常人还懂事?
摇头苦笑,怎么可能,天生的,好不了,他不过是在面对自己时一向乖巧,何芝柳深深地叹气。
“不,叹气,不,平安,写,天天,柳儿,空了。”之前他是天天给柳儿写信,有时候一天要写好几封,以为是自己说的有空了写信的话让柳儿伤心了,汤平安急急解释道,如论如何,他是一定会天天给柳儿写的。
“嗯,我,天天,柳儿,空了。”怕她不信,智障信誓旦旦的重复。
何芝柳怔了怔才明白过来他在解释什么,有感而发道:“大少爷怎么能这么好。”
被夸了,虽然他本来就很好,但柳儿说出来就是夸他,汤平安傻呵呵的笑:“平安,相公,柳儿,娘子,要好,天经地义。”
“你还学会了天经地义!”何芝柳没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