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这口音他还不认得?”傅泽川并没有告诉刘冀希,他俩以前同乡的,只是张炀搬家早,不知现在是否还记得他。
“我当是谁?原来是老家那旮瘩人来了……”听到这,张炀放心的走了出来,要知道,鲜少有人知道他老家是东北的,而组织纪律严密,能知道他身份的一定是较为高层的人物,要么是掌管情报的人员,要么就是以前在东北的玩伴了。目前他有九分把握确定站在他面前的“夫妻”是组织那边派来的人,应该是协助他工作的。
“哥,一别数年,你过得可好?”刘冀希赶忙模仿起傅泽川的语气,努力说着东北话,让张炀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傅泽川他赶紧反应过来:“哥没事儿,四处征战习惯了,军饷倒是不缺,蒋委员长如今器重我给了司令官的职位,哥不也照样混的风生水起的嘛,来来来,老妹儿,妹夫,快进屋说话,小许,你将他们二人的行李搬去华苑,一会儿再回来接他们,你们今晚在华苑住下吧……先上屋说话……”
刘冀希和傅泽川进入军队大楼,她没见过世面,更没见过那么高的大楼,兴奋的说:“哥,军队这楼可真气派!俺家那边……可没有这么好的楼……”
“如今你我兄妹二人团聚,俺自是将好的都送你面前……对了,那个事变,妹夫你们二人……”
“唉,东北已是断壁残垣,我们二人跟家人走散了,媳妇儿说还有个哥哥当大官也许能给口饭吃,我们便一路跟着家里人来上海,如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在箱子里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给大哥添麻烦……”傅泽川补充道,他给了张炀一个眼神,张炀便知道他们二人的行李并没有暴露身份的物品,二人过来连枪支弹药都没带,他不禁松了一口气,道:“这便是我的办公室,你们二人进来吧。”
“说,谁派你们来的?”办公室的门一关上,张炀掏出两把勃朗宁对准二人,凶狠的低声问,他不得不试探对方,万一是军统安插在他身边的耳目,他便立刻杀了他们再嫁祸给日本人。
“唉,狗蛋你别冲动!你不认得冀希很正常,但是你忘了俺是谁了?”傅泽川立马严肃的挡在刘冀希面前,毫不畏惧的将脑袋对准枪口后补充道:“我真没寻思你这么多年是这个B样,唉,看来你真的挺像个军官了。”
“滚犊子,什他妈的像,哈哈哈哈!狗剩啊,误会误会原来是你!”他哈哈大笑放下了枪,傅泽川也笑了,将刘冀希搂到一侧,轻声说:“没事了,他就是质疑咱俩而已。”刘冀希被突然的反转愣住了,不过她也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俩这名字,一个狗蛋一个狗剩,活像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不知道的真以为你俩是亲哥们儿呢!”经过这么傅泽川多天科普,刘冀希也会说了点东北话,她也在努力的说,“老妹儿,你这东北话……”张炀皱眉,刘冀希说的话东北人一听就知道不是本地人。“我教的,咋样?好不好?”傅泽川皮笑。
“好个屁呀!一股子川味儿,官话还行吧,老妹儿你还是别说东北话了,俺们那旮瘩话,你学还是费劲,老妹儿哪旮瘩的?川省的吧?”
“唉?你咋子晓得?”刘冀希立刻兴奋的没忍住说了句川话,傅泽川立刻照着她脑袋邦邦两拳,“唉唉唉,痛痛痛,我脑壳痛……”
“唉,组织这是没人了,怪不得会派这么年轻的老妹儿来啊……狗剩,带这个老妹儿你得多费心了,东北话可别整了。”
“害,冀希你看,川话又出来了啊……”
“对不起啦,唉,我没控制住……”
“没事儿,慢慢来吧,你切记在外人面前一定要说官话,你听狗蛋的话吧,东北话暂时别模仿了,我接着教你吧……”
“对,唉,你干哈?别叫我狗蛋了!小时候的绰号咋还叫!”
“张炀,你看你,唉,我傅泽川自东北沦陷后东奔西走的,好不容易遇到老家的人了,还不让叫……”
“唉,你纪律忘了?虽然咱俩不是上下级关系,我也得点你!”
“你这……还真是上级做惯了,行了有耳朵吗?”
“你说窃听器?没有,我天天检查那玩意儿,但是防隔墙有耳还得小点声说。”
“就是那个齐秦团长,你知道他还活着吗?”傅泽川压低声音问。同时刘冀希走到唱片那儿打开了唱片,里面正播了虹霓关戏剧。
两个人同时看向刘冀希,
“做的很好,声音再大点。”
于是两个人接着小声聊起了组织上的任务,直到一个小时过后,唱片换了好几个,两人才聊完,张炀差人送他们二人回华苑修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