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云谷清月楼外。
清月楼外有一处巨大的空地,空地上有巨石,还有人工搭建的石桌,石凳。那些珍惜的功法心得都摊开晾晒在巨石和石桌石凳上。
天气实在炎热,外边空闲的石桌上还放着洗好的瓜果还有甘甜的清水。弟子们搬书累了偶尔停下来吃一口鲜果,喝一口甜水。石桌上还放着一些缓解疲劳的丹药。
沐清月斜依在一块和她差不多高的巨石侧,翻着一本竹简,表情时而迷惑,时而恍然大悟。清风吹过,红纱轻舞,路过的弟子看一眼那靠在巨石上的红影,什么疲惫都被驱散了。
首阳和玄玉收拾完楼内的清洁,浑身占有灰尘。瓜果快用完了,玄玉又去备了一些。首阳本想去打清水,看到远处那红影愣怔住了,看到那些时不时偷瞄的弟子,脸色有些难看,施了个清洁咒,向那处红影走去。
沐清月一边看着竹简,一边连连点头,嘴里念念有词。
“看什么呢?”
首阳的声音从后由远至近传来。沐清月抬眸分给他一个眼神,又专注地低头看去。
首阳走过去扫了一眼竹简,又看了看沐清月红润的脸色,削薄的嘴唇缓缓地张开,声音清冷中夹杂着柔情。
“日头太升,去那边的树荫下看吧。”
沐清月抬头看了一眼晃眼的红日,点了点头,和首阳走向了远处。离那些弟子们越来越远。
沐清月走到树荫下,首阳把自己的外袍脱了放在了地上,手虚搭着沐清月的胳膊,扶着她的外纱,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衣服上。首阳在她身侧随意靠着。
“在看什么?”
首阳凑到沐清月耳旁问了一句,声音低沉而冷冽还带着微哑的磁性,滚烫的气息抚过她的耳垂。沐清月心跳停了一下,咬了一下下唇,不动声色的微微移身。指着竹简上的墨迹给首阳解疑。
“你看,书中说一男子年轻时放荡不羁,常与诸客游侠饮于荒泽中。日暮,游侠散去,这人卧与野外,二更过后,突然看到远处有一妖物,说那妖族,长丈馀,大十围,手持矛戟,瞋目大唤,好似要来取他们性命。其他诸友都跑了,只他一人胆量颇大,直直追了过去。没有武器,便随手折断一根柳条,打得啪啪作响。数下后,那物匐匍而走。待天亮后,那男子睁眼一看,你猜怎么着?”
首阳接过话语:“那男子发现自己跑到一古墓中,那妖族乃是一败方相。”
沐清月瞪大了杏眼:“你看过了?”
首阳谦虚:“清云楼藏书心法无数,林林总总,我都略知。”
沐清月惊喜交加:“这清云楼藏书,你都看过?你都记下了?”
“大差不差。”首阳低调地自豪求夸。
“那我可得考考你了,嗯!这本不行,你肯定看过,在这等着我。”
说罢风风火火姿态随意又不失优雅地去远处的巨石上捡书去了。不一会儿又风风火火地跑回来,抱着好几本她都不甚熟悉的书籍封面在原来的位置坐了下来。首阳的眼神一直随着她的身影来回移动。
沐清月抽出一本她觉得没见过的书,随意打开一页,是一本奇怪杂谈,翻了好几页,随后停下,看了片刻,便开始考起了首阳。
“晋朝时有一红衣女子,容貌娇艳,着红衣…”
首阳看了一眼她的容貌和红衣。
“自称家住厕所的北边。厕所?是厕所,时常高歌起舞。一女子看到渐渐着迷,遂经常与之同舞。问这是何妖?”
沐清月合上书本,眼神犀利地看向首阳。
“此妖乃是赤苋,长与厕所北边。这女子后被她家人发现,割了那赤苋,那女子也随之而死。”
沐清月翻开了书仔细看了看。
“可以啊你,真的都记下了。”
首阳凑到沐清月左肩,挨得极近,抬眸看着她的侧脸。
“还听什么?尽管拷问。我都说与你听。”
沐清月白皙的侧脸染上红晕,抬手轻咳了一声,又拿起一本书,随意翻开,开口接着问了起来。
搬来的书沐清月全都问了个遍,首阳全部对答如流。无论心法武德,山川水脉,奇妖杂谈,阵法心得,通通精通。凡清云楼所有,都熟记于心。
为什么首阳会记得?因为首阳是上古一脉,基因强大,不受影响。加之沐清月也自愿让他学。否则就是龙呈来了,也会看不完全,缺东少西。
沐清月推开那些书籍,转过身夸张地鼓了鼓掌。
“不愧是上古蛟龙,只认真修习了短短几十年,就都能烂熟于心了,真是好生厉害,令人佩服,我心甚微啊!”
首阳看着那略微做作的夸奖,勾了勾唇。
“你开心吗?”
“当然,你修为越高,我越放心。”
“那你喜欢我这样的吗?”
首阳的内衫与沐清月的红衣叠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