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树下浅眠的沐清月脸上。她缓缓地睁开眼,坐起了身。
逍遥椅自动摇晃,身上翻开的书籍随着她的起身掉落在地上。
沐清月拿出手帕擦了下脸,随即慢慢站起,坐到石凳上喝了口冷水,看着杯子发起了呆,不知道再想什么。
半晌后,她的身影出现在后山的百草园里。
两年前,闲云谷被那一场大战弄得一片狼藉。待那些人都走后,沐清月花费整整半年的时间才把谷内的环境稍稍恢复。
议事堂和前方被雷劈毁的百草园沐清月并没有重建,包括她住了两百年的清云院。
沐清月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左手一甩。
“嗡——”
百草园的阵法加强开始流转。不知哪来的天地灵水浇灌着园内的草药。本来就灵光四溢香气扑鼻的草药越发水灵,像有生命般左右摇晃,跳起了舞。
玉真院。
沐清月机械地躺在床上。这是她师尊们飞升前所住的院落,这两年来她一直歇在这里。
原先她是很有口腹之欲的一个人,后来闲云谷只剩她一人后便极少出谷了。
沐清月早在两年前就已经把闲云谷外的玉符撤了。这两年来拜访她的玄门之人数不胜数,皆被她重新布置的封谷大阵挡住。
这大阵首阳和玄玉都学过,对外人难以解开的阵法,他们可是随心所欲。只是一次都没来过。
“大概是过得很好吧!”
沐清月这么想。
“也不知道那天的妖兵是从哪来的?也不知道对他两忠不忠心?”
沐清月翻了个身,侧躺着,脑袋拄在右手上。
好久之后,她把脸埋在枕头里,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
“没良心的家伙们。”
又过了几天后,沐清月终于重新挂上玉符。
不知是哪个羽安城的百姓先发现的,没一会儿整了羽安城都传遍了。
那些商户百姓简直痛哭流涕,两年了!两年了啊!
他们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了。刚开始还有脸皮厚的来上门求助。碰一回钉子骂一次,内容真是腌臜不堪什么都有。后来有些人看情况不对,揍了那些人一顿,又拉着他们在谷外连续磕了好几天头。
这些人自知自己两年前做的傻事,谁敢说自己没参与呢。
其实死的这些人都是自然病死或出了意外。以前凡是出点什么意外都会委托闲云谷调查,他们习惯了,习惯了找借口依赖。
羽安城百里外都被沐清月设了阵法,要是有妖物她会第一时间去查看。
奇怪的是,那场大战后的头一两个月还有一些修为低下的妖族作乱。从那以后一直到现在半个老鼠精都看不到。
“铮——”
刚挂出去的玉符就发出不断的灵光,这是有人求助的蓝光。
沐清月低垂着头从床上起身,来到水池边洗了脸。擦干后这才抬头看向玉符。
她弹出一道灵光,玉符周身立刻显现出比较大的画幕。沐清月看到了一群熟悉的面孔,她有点厌烦地皱了下眉。随意一瞥,正待关闭画面,突然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陌生人。
那人着实是瘦,脸颊上的颧骨都突了出来。穿着一身破旧的布衣,衣服上布丁遍布。所幸已过了寒冬,那身布衣堪堪能蔽体。
沐清月终于正色起来,抬手挥出一道银白。
不一会儿,那步伐阑珊的老伯战战兢兢走进院落,看到眼前的女子,就要跪下去。
沐清月用一道灵光拖住了他。
“老伯不是羽安城人士吧。”
那老伯被那道灵光强制按在石凳上,他拘谨地缩起肩膀,双手交叉,不敢动弹,怕弄脏了洁白无瑕的石玉。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双手,声音有点发抖。
“老叟是光远村的农夫。”他想起什么,连忙解释:“光远村在羽安城的东边,离这里两百多里地。”
沐清月看着他染血的草鞋,放轻声音:“老伯前来是有何事?尽管说,清月能帮则帮,不必客气。”
没想到仙人这么平易近人,那老伯稍微直了直身子,眼神看着沐清月身前的地面。
“是这样的,本来我们村子的人都靠农耕存生。每年打的粮食也够养活自己。现在不是春天了吗,我们村的人都开始撒种子耕地了,可谁知道……”
那老伯顿了顿,好像有点难说出口:“谁知道我家的地里无论撒什么种子第二天就都没了,无缘无故就看不到了。起初我还以为是我记性不好,第二天就又撒了一把种子。谁知第三天再去看时不知道为啥又没了。
我就去问村里的其他人谁知都是这样,我们着急的啊,不知道咋办才好。
村里的刘二狗这时候说大概是碰到什么怪物了,只有会飞的那些修仙人才能除。可我们哪知道什么会飞的人吗!这时候那刘二狗就又说了,说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