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显然是杯水车薪。
雨越下越大,地上像是冒了烟。
赵简简突然有些后悔,早知道刚才就搭何繁的车了。
不就是个梦吗,又没人知道。
抛在脑后忘了就好了。
这下可好了,自己大晚上站在雨中受罪。
她那么犟干嘛啊。
远处突然出现一团光,照的空气中的雨水白花花的,像密密麻麻飞舞着的萤火虫。
随着光越来越亮,赵简简感觉自己像是被吸进了光里,就连汽车制动的轰鸣声此刻听起来是那么悦耳。
一辆石英灰色卡宴停在她面前,车窗落下,露出何繁精窄的一张脸。
“过来,我给你……”
“谢谢。”赵简简发现,自己的嘴唇已经开始打哆嗦了。
这时候哪里顾得上什么保持距离,冻僵的手一把拉开后车门,毫不犹豫的跳入车中。
暖烘烘的车厢,柔软的椅垫,还有淡淡的香水味。
真的瞬间地狱到天堂。
刚才她在别扭个什么劲啊,赵简简觉得自己简直是蠢透顶了。
日光倾城这附近平时就不好打车,这样的雨天更是难上加难。
何繁长手一伸,将副驾驶的一条毯子扔到后排,没有回头,却刚刚好丢到赵简简身上。
“谢谢你搭我一程。”
何繁没有开车,只是略显夸张的拧着身子看向赵简简,脸上尽是疑惑的表情。
“我只是想给你拿条毯子,没说让你上车啊?”
口气很无辜,眼眸里却十足的狡黠。
“那我下去?”赵简简无语道。
何繁转回身,笑而不语,反手咔哒一声锁上车门。
紧接着他缓缓启动车子。
小热风拂面,赵简简不禁打了个夸张的、幸福的喷嚏。
“阿嚏!”
她刚一抬眼,看到后视镜里何繁懒懒的将头靠在靠垫上,抿着嘴巴笑着。
只能说不算是特别的幸灾乐祸。
“你家住哪儿。”
“秀水家园。”
赵简简说完之后,又忍不住小声打了个喷嚏。
余光里,何繁将出风口拨片拨开,让热风不直直的朝着她面门吹去。
“ok,秀水家园,离这里不远。”
“还行。”
“怎么住那了,那个小区那么旧,设施也差,好像连电梯都没有吧,多不方便。”
何繁就是有这样的能力,毫不忌讳的说出令人感到冒犯的话。
赵简简一边抽着鼻子一边说:“何工这样年轻有为、早早出国深造的,可能不太了解我们普通人的生活。”
“折煞了,你是雇主,我就是个打工仔。”
他不说这句话还好,经他这么一说,赵简简突然想起白天瓷砖价格的事情,一股邪火窜上来。
“哪有,日光倾城不都还是得听你的嘛,我们怎么插得上嘴。”
何繁轻哼一声。
“赵老师,你好像对我有点意见啊。”
赵简简没想到何繁这么直接。
她径直看向后视镜,何繁嚼着口香糖,漫不经心的开着车,好像说着一句无关痛痒的话。
大概是他一直生活在国外的缘故,直来直去惯了。
赵简简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其实她并没有打算和他当面挑破瓷砖价格的事情,只是想要以后多留个心眼。
大家还不至于到达撕破脸的地步。
“瓷砖的价格是吧,我听到了。”
“……”
“sorry,无意听到的。”
何繁毫不在意的说着,手下快速的打着方向盘。
车子在街角转了好大的一个弯,赵简简的身体不可控制的歪了一下。
怎么办,倒是对方不肯轻轻揭过。
赵简简想赌一次。
赌何繁是个痛快人。
可是理智告诉她,不可以这么冲动,要三思而后行。
“瓷砖?何工,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赵简简还是屈从理智,选择装傻处理。
何繁抻了下嘴角,像是不满意她的回答。
他的目光慢悠悠看向后视镜,眼神里带着一种不可愚弄的威严,好像在说,别装,我已经把你看透了。
“瓷砖制造工艺、设备、烧制时间不同,即便外观相似,品质却天差地别,颜色、亮度、釉面质感完全不一样,更不用说吸水率和耐磨性能。赵老师,我合理怀疑,要么是你找的人不识货,要不然就是你照片拍的太丑,令对方混淆了品质。”
他本来沉静的叙述着,突然像是有了脾气,烦躁的摸了下后脑,不自觉的拔高音调:“这可是意大利雅嘉的瓷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