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过吧,你和你爸真的很像,都是这副死样子。”
潘磊仔细的凝视着眼前这张脸,和许多年前上大学的何之锐一模一样。
“可是自从他和佳期学姐在一起,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就像是一间封闭着的房子,有一天照进了阳光。”
何繁垂下眼睫,看不清表情,嘴巴却抿的很紧。
“何繁,你是何之锐的儿子,但你同样也是樊佳期的孩子啊。”
良久,何繁嘴角略带着冷峭的讽意。
“潘叔,我想要的东西都留不住,都会离开。”
“你妈妈的离开是意外,而你能在那场事故中活下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那……他呢。”
何繁抬眸,看向潘磊,眼底里却浮浮沉沉,满是寂落。
“你爸爸其实是很爱你的。”
听着潘磊的话,他又垂下眼帘,随即尴尬的笑了下。
“我知道,可是我对不起他。”何繁吸上一口气,胸口缓缓浮起来,像是极度费力的一样:“我让他的努力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了。”
“什么一次又一次?”潘磊有些懵。
何繁紧闭着嘴唇,似乎撬都撬不开。
“咳,你们这对父子,就跟照镜子一样,按理来说你们应该最了解彼此,可是怎么又这么拧巴呢?”
……
潘老师离开了很久,何繁一直站在原地,像是灵魂被抽走了一样,只留下一具毫无生气的肉身,一动不动的伫立在那里。
连空气里也弥漫着一层死寂的气息,只有灰尘在阳光中肆意狂舞。
赵简简躲在矮柜后面,腿麻的像是有千万只小蚂蚁一直顺着小腿肚子往上爬。
但她没找着合适时机,也不敢贸然出来。
现在,天文台里明明有两个人,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刚才潘老师和何繁的对话她听得真真切切。
赵简简早就从陈可儿那听过何繁家里的事,这下又填充了很多细节。
原来何繁也是那场事故的亲历者。
最后樊佳期离世,他活了下来。
何繁好像和他爸爸关系很一般,这对父子之间似乎有说不开的矛盾,而这矛盾好像和妈妈樊佳期的去世有关……
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简简脑子里乱糟糟一片。
最重要的是,现在该怎么办?
她要怎么收场,怎么面对何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