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识棋:“……”
魏冬喜假大方地让他自己回,脑袋却是一点儿都没转回去,这是要亲眼盯着他回的架势。
魏冬喜虎视眈眈,宋识棋拿不准她此时的心思,两人周身的时空凝滞了足足四五秒。
宋识棋觉得打个预防针为妙。
夏格并没有直白道明,但言语里的意思已经足以明了。
宋识棋看着魏冬喜,认真道:“我没感觉,但不会践踏。”可以强硬,但最好不要践踏。
此话目的意在——如果你是想我严打,我可能不会,但这只是出于礼貌,我是没有感觉的,你不要生气。
魏冬喜没作回应,垂下眼皮凝思着什么。
两秒悄然过去,宋识棋才开始拨动白皙洁净的大拇指,打出简单的【谢谢,抱歉。】
发完,宋识棋抬眼打量魏冬喜的反应。
魏冬喜不仅没有不悦,反而以很小很小的幅度微弯嘴角。
有点出乎他的意料,宋识棋顿了顿,也弯起嘴角打趣道:“我还以为你会……”
后面省略的意思不言而喻,他并不介意,他没那么高尚,甚至可以纵容她。
或者说,也许他潜意识告诉他魏冬喜不是那种随便偏激的人,所以刚才敢交由她回。
魏冬喜不怒反笑:“你以为我会怎样?”
如果微信那头的人是她自己呢?
这样的宋识棋,让她不禁相信,即使她是个跟他没有交集的陌生人,也会被温柔以待。
之前在兰汀时,安贾在她旁边埋头痛哭的一幕仍历历在目。
安贾跟高一级的男的表白,以为那男的没对象,试探性地道了心意,却发觉探听的情报错误,急得立马表明立场撤出,仍遭到那对情侣双重的人格贬低。
魏冬喜记得安贾哭得很惨,整个眼眶都通红一片,放学人都走完了仍埋头在桌上啜泣不止。
即使知道人各有志,魏冬喜还是没忍住给安贾灌输了她自己的观念,正色劝告她,意思大概是:如果你是因为被诋辱而伤心,没关系。但如果是你还有感觉,算了吧。这种人值得你喜欢吗?这世上那么多人,你还会遇见更多人,何必。
安贾第二天没再伤心欲绝了,可能她对安贾说的起了点作用。
魏冬喜还记得她找陈铀帮忙,一起堵人威胁一顿以减轻影响。
她善解人意的邻桌有此等经历,本身就对这种事反感的魏冬喜更加厌恶了。
短短两秒内回忆至此,魏冬喜意味深长一笑而过:“有些事跟别人没关系。”随即转过头去继续忙自己的事了。
待魏冬喜转过身后,宋识棋将手机上斜,指尖翻动,将刚才未完的消息发出去:
【我会祸祸人的,没你想的那么好】
【我有想祸祸的人了】
【祝好】
而且,他不太懂为什么这人挑这个节点、以及能从她言词中看出的优秀配平论调。
这世上优秀的人数不胜数,照这样,他得看上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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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考试很快到来,又匆匆过去,意味着高三下学期已经过去一半了。
室外,暖光与清风交加。
在站点停靠完的公交再次动身驶离,不久后会绕完一圈再次来到这里,路上时不时有车轱辘碾过广玉兰树叶的短促脆声。
兰皋校门口外,离正门最近的广玉兰树下,驻足着一位更显芝兰玉树的男生。
男生身型匀称挺直,侧面看去丝毫不显削瘦甚至骨架肉身结实,只是多了点发育期长身体的肉感。
此人着着一身熨贴的学院风上衣,白衬衫外套着薄款藏青色针织马甲,精致的格子领带较为休闲地系在翻领下,版型有致的纯黑牛仔裤勾勒出顺直的腿型。
从上到下都透着养尊处优的气质,然而少年精致的脸才是最为金贵的存在。
期中考试结束,随后陆陆续续有学生走出来,不少人三步两回头地多多打量几眼男生,三两结伴的人小声嘀咕。
少年肤容稚嫩,但身高可观,说是兰皋的高中生都很正常。
“我去,这人好白,我从没见过这么白的,长这精致,这是男的吧?”
“肯定是男的啊,你在想什么?”
“我想再看看,我还挺感兴趣的。”
“走啦走啦,这要看到什么时候,这种人只可远观。”
得亏出来的是刚从走出考场的高三生,这要是精气神尚且蓬勃、空闲多一点的高一生,多半得围成小圈探问起来。
……
这次期中考,魏冬喜又和赵常乐挨着坐,两人约好考完一起去校门口吃路边摊。
两人走出校门,魏冬喜大方的拍拍赵常乐的肩:“我请你,50元以内随便挑~”
“太感谢了~”赵常乐笑得真情实感,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