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让定北侯答应让何越先跟着他们跑一跑，待到熟悉之后由她的人自己组队。
如今可不就是在物色人选了么，只是这忠仆确实难得。
顾昭兀自思索着后续如何行事，丝毫没有察觉船只已经停顿，裴曜也并不催促她，放任此刻这来之不易的静好。
“卢先生明日便会下山，我设宴请客，不知表妹可愿陪同？”
“这不妥当吧，”顾昭回过神来，好似听到他方才提了一句什么庄周梦。疑惑问他，“庄周梦，是什么？”
“是一道河豚做成的吃食，说是非得有桃花酿为佐，以火点燃，鱼片就会轻轻翘起，如同一朵盛开的花。既有酒香也有花香，最绝的地方还在于能引来蝴蝶停留，是以叫庄周梦。从年头预定到年尾也不一定能排上，你不想去看看吗？”
顾昭犹豫再三，“我私自与表哥出去也不妥当，不如带上珍儿？”
“那你要不要与我分开行动，直接到酒楼见面啊？”
顾昭大喜，“这样最好不过了，到时说是碰巧遇上就行了。”
裴曜见这姑娘听不懂反讽，嘴角微抽，“你带上裴珍的话，你又怎么与她解释与我私自出去呢。”裴曜见她似有所松动，软语诱之，“让芍药看着你那几个丫头，你再乔装一番，不会被人发现的。”
顾昭不知为何，心里不由自主地颤抖了几下，她性情算不得乖顺，但这么多年历来也算循规蹈矩，唯独与裴曜一起发生过的事情件件离经叛道，让人既好奇又胆颤。
裴曜又下了一剂药，“你那冰丝茵在我书房里，过几日我便给你送回去如何？”
顾昭挣扎一番最终还是轻轻点头，裴曜目光幽深，转而一笑如同冰雪初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