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更加理解对方,也使对方更愉快。难道你每天早上醒来时,心中没有一个迫切的想要去实现的愿望吗?”
“和你长相厮守。”宁澹打断她道,“这就是我每天的企盼。”
“我是和你说认真的。”沈遥凌语气严肃起来,听上去有些像是生气了。
“我也很认真。”宁澹垂眸看着她,眼神没有半分掺假。
沈遥凌心底忽地一凛,紧接着便是升起一股寒意,席卷全身,让她不自觉颤了两下。
让她畏惧的,不是宁澹始终不严肃对待这个话题,而是她从宁澹的眼神中看出来,宁澹说的确确实实是他心中所想。
她含着不知哪里来的怒气,说:“那么,你的志向一点都不远大。”
宁澹微垂眼帘:“我并不以此为耻。”
沈遥凌呼吸艰涩。
前方再不远处便是王城,留给他们谈话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沈遥凌抓过缰绳勒停马,转头对宁澹严肃地道。
“你这样是不对的,你知道吗?喜欢一个人,如果将所有心力都倾注在他身上,换来的只会是
失望。”
宁澹微愕。
他仔细地看着沈遥凌,似乎在斟酌着她的神色,开始变得有些小心。
他犹豫地思考了好一会儿L,终究还是不解:“不会的,我喜欢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沈遥凌闭了闭眼。
“这与你喜欢的是谁没有关系。人应该有自己的幸福,感情只不过是陪衬,它是会变的,会消失的,你不能靠着它活下去。你明白吗?”
宁澹怔怔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L,眼神里透出来一点伤心。
“你是想说,你已经决定了,你会让这段感情消失?”
沈遥凌也不知道该认为他的说法对还是不对。
她相信所有感情都会消散,但这并不是一个“决定”,这与她的意志无关。
她原本以为宁澹对她的喜欢只是由占有欲转化而来,她明白那种少年的悸动,越是得不到,便越是冲动。
所以她才会纵容自己跟宁澹“将就试试”,满心想着,这爱恋的火花,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变成了灰烟。
可是现在,她看着宁澹,好像看到了上一世的自己。
她把所有有价值的渴盼都放到了宁澹的身上,最后她得到了什么?后悔,甚至不敢说自己对宁澹的感情始终如一。
这份缺憾不是单独哪一个人的过错,而是人生的本质,短短的几十年,不能把自己的喜怒哀乐绑在另一个人身上,这是对另一个人的不公道,也是对自己的不负责。
既然如此,明知不可避免,为何还要创造出更多缺憾?
她宁愿及时行乐,有一日的糖便吃上一日,而不去想以后。
她不愿意去想,上一世她对宁澹的失望,如果在她身上重演怎么办,她不想再面对一次感情衰败的过程,不愿意看到宁澹的后悔。
她想,若是宁澹如此草率地面对自己的人生,有朝一日他会像上一世的自己一样幡然醒悟,原来所谓感情一块用糖做外壳的布,天长日久,热情消散,糖吃光了,只剩下无法下咽的干涩。
想到那些漫长的以后,沈遥凌是真的打心里害怕。
“那你就当我是这个意思吧。”沈遥凌推开他的手臂跳下马背,自己往王城内走。
“……”
怀中空了,宁澹心里亦是,只剩了些伤心,还有茫然。
当晚,沈遥凌搂着小白狐,宁澹听着乌苏王宫顶上的箫声,谁也没能入眠。
有乌波引荐,大偃的使臣队伍五日后便出发去大宛。
宁澹身为副都护,被太子留了下来,没能一起同行。
乌尔与沈遥凌他们一同过去,是为了庆贺大宛王后的生辰,顺便帮他们解决交流难题。
沈遥凌说:“其实不用,我已经学会了你们的语言。”
“是吗?那说来听听。”
沈遥凌就磕磕绊绊说了几句。
乌尔用乌苏语嘲笑她:“你方才说的这一句里用错了三个词
。”
沈遥凌有些恼,她现在已经基本上都能听懂,但是说和写还有问题。
乌尔介绍道,大宛的地貌与乌苏很不相同,有大片高原,气候偏高寒,多河流湖泊,适宜发展农耕,因此大多数人民都在地里劳作,甚至不太需要打猎,因为光凭种植,就已经足够养活自己。
沈遥凌很感兴趣,这样的模式,与大偃的大部分地方都极为相似。
乌尔说:“但是,大宛土地肥沃,常年遭到北戎觊觎,大宛人民又不善领兵作战,时常要向乌苏求助,这也是为何我们两个国家之间交好。好在大宛地势易守难攻,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什么大的乱子。”
“听起来像是个偏安一隅的世外桃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