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被人咬了一口了,我倒是没有生气。
只是觉得果然很难理解坂田银时在想什么。
在我木着脸抽回手后,他也没有贴过来,看了我一眼后,又“啊”的一声,一把脱掉自己的羽织。
“对了,把伤口遮一遮。”
跟着银时回归到攘夷军队的大部队中,我就知道为什么会要求这么做了。桂为我脑袋上安了个为躲避枪击掉进水里的设定。
因为是夜晚,之前打起仗来士兵们没谁有余地注意这边的情况。这两个默契十足的同窗几乎没有商讨,就这样合起来把我中了枪还活泼乱跳的事情给蒙混了过去。
接下来的两时辰内,在银时小队的护送下,没过多久,桂的刺杀小队算是大部队汇合了。
我也觉得自己的目的也达到得差不多了。
不过攘夷军并不是什么想来就来的地方,作为陌生面目的我很快就接到了要接受盘问的通知,为了提防我是否是奸细这点,这也算是无可奈何。
对于我要接受盘问这点,坂田银时倒是没什么反应,他攀着我的肩膀,板着脸如临大敌:“听好了,你随随便便回答就好。本来应该是高杉那家伙来的,不过因为那家伙临时有别的任务,所以这次换了另一个家伙,虽然他也很擅长盘问就是了,但是没什么关系,主要你就记得一件事——”
我歪头:“什么事?”
坂田银时:“那就是不要听他胡说八道!明白没——啊…嚏!”
看起来,就算换了衣服,坂田银时也是离着凉不远了。
我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反倒是有点想看看会问我的是什么人了。
好在,也没有让我等太久。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你就是假发说过的那个代理老师?真年轻啊,不过不是他的口味啊。倒是金时那家伙,哎——他改喜好了?啊哈哈哈哈——真是没办法呢。”
双手环胸靠在椅子上的棕发青年带着浓厚的口音,边说边大笑起来,看起来毫无心机,但是视线早已利落地打量过我的手指与走进来的举止,我清楚他似乎是打算从这上面推断些该有的基本信息。
不过金时是谁?
我这样想着,一步一步慢慢走到桌边坐了下来,随后颔首示意道:“你好。”
“你好你好。”他连连向我点头,“哎——居然让我一人来盘问女性什么的,这群人还真是不懂得体贴呢,真没办法呢。”
是么,明明已经在试着通过这种漫不经心的说法想要被盘问的人放心警惕了。
“不过美丽的小姐,这么说可能有些冒犯,你有男朋友吗,如果没有的话,要不要考虑一下我?”
“……”
我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对方并没有感到尴尬,而是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又笑了两声:“哎呀呀别这么抗拒吧,小姐就是随便聊一聊,我家里也到了开始催婚的年纪了,现在一回去就很头疼呢,催得人脑袋痛。”
“没有抗拒。”我答道:“但是银时说过,不要听你胡说八道。”
“昂?”棕发的青年表情立刻变了,“金时那家伙,连珍藏的小黄书都不肯分享的小气鬼!现在到说两句话都可以防得这么严实,倒是替别人的工作想想啊!”他整个人扑在桌上,握起拳不服气地锤了几下:“我啊,很早以前就觉得了,金时那家伙的心胸完全狭窄得像个小孩子。”
在他自说自话的期间,我注意到对方始终都没有将右手放在桌上。像是在无意识地保护那只手,他甚至连右肩都微微往后,离着桌子稍微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不过小姐麻烦你也配合下嘛嘛嘛——要做得事还是得做的,就从名字,名字开始怎么样,我是坂本辰马,小姐你呢?”
如果不是很清楚自己是来接受盘问的,我几乎都要以为眼前的人只是随意来找其他人闲聊的。
我开口答道:“千城。”
名为坂本辰马的青年抬起头来,眼神一亮,“哦哦,是个好名字,寓意为千乘之国么,取这个名字的父母真是好胸怀。”
他撑起身子重新坐好,又恢复了那种稍微有点傻里傻气,但是也格外从容的笑脸。
“那么,千城小姐,啊哈哈,我们随便说点什么,把时间消磨过去吧。”
相比起桂和银时,坂本辰马是个非常会说话的家伙。
这种会说话的评价并不是单纯在于他知道何时抛出话题,也在于如何拿捏一副不会让对方起更多戒心的态度。
不是老油条的那种经验主义打磨后的圆滑能比拟地,这人应该出身不错,这种事对其来说更像是天生的本能,他一说话总是怀着高度的热情和专注力,很快就能让人感觉无法作伪的真诚,就连我也没能从他的话语里感觉一句假话——换作普通人,无论有多么高超的心理防线,恐怕维持长时间的谈话后,也会漏出一丝松懈的破绽。
这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