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春季,但夜里的温度还是有些低,张起灵原本想把赵虞叫醒,走近她后又改变主意直接将人抱起来。虽然他的动作很轻,但赵虞还是醒了。
靠在树上睡着实睡不好,突然醒来的赵虞脑袋有些懵,迷迷糊糊看见是张起灵便问:“怎么了?”
张起灵回答:“外面睡会生病。”
赵虞睡得有点迷糊,哦了一声就把脸埋在张起灵怀里又睡了过去,她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
张起灵愣了一下,竟也没把赵虞从怀里扒出去,把人抱回帐篷后,任由赵虞靠着自己,侧着躺下就这么睡了。
次日清晨,赵虞从梦中醒来,睁眼就看到张起灵的脸给她吓了一跳。好半天才想起昨天半夜好像自己是被张起灵给带回帐篷的,而且她还没醒,还把人家当安眠神器了。
赵虞正准备起床就看见张起灵也醒了。
“你醒了。”张起灵对赵虞说。
赵虞头一次感到尴尬,“昨天晚上我不是故意的,呃……对不起。”
张起灵对这件事完全不在意,反而问她:“为什么出去睡?”
赵虞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说:“有点失眠就出去坐了一会儿,没想到就睡着了。”
张起灵似乎信了这个说法,“晚上冷,不要出去。”
“我知道了,赶紧起来吧,今天还有很多路要走。”
赵虞手忙脚乱地爬起来离开了帐篷。
打这日以后,赵虞晚上再没失眠过,就是夜里睡着睡着会不自觉的往张起灵靠近,早上起来总会觉得不自在。到后面两个人都习惯了,赵虞也没不自在了。
像野人一样在秦岭晃荡大半个月后,两人找到了一个山谷。山谷中心是一片榕树林,而且与别的山谷不同的是,这里温度比它们高。
看到这片榕树林的时候,张起灵立即确定这就是他要找的地方。
事不宜迟,两人立即下山谷往中心走去。
榕树根长的到处都是,这导致整条路并不好走,张起灵在前面打头,赵虞就殿后。一路上要避着突然伸出来的树枝,还要注意脚下的树根。
走了不知多久,张起灵突然停下脚步,用刀在地上刨了两下。赵虞看到一块石板出现在榕树根下。
赵虞朝四周看去,果然发现在阴影里有不少早已坏掉的石佣,这就是张起灵所说的路了。
找到了路,那目的地也就不远了。
顺着路一直往前,越是深入气生根就越是密集,两人一路又砍又斩地,花费好几个小时才在一片黑暗的树林里看见了光线。
从榕树林里钻出来,一个倒三角的巨大石坑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这个坑周围还有残留的楼梯,一直往坑底部通去。
“就是这。”张起灵非常肯定地对赵虞说。
赵虞望了眼坑里地情况,又看了看周围,“今天已经走了不少路,就先别下去了,在这里休整一夜再动身也不迟。”
张起灵犹豫一下还是同意了,也不差这点时间,养足精气神才能应付下面的情况。
既然决定在这里过夜,赵虞就把帐篷翻出来,张起灵则拿着刀砍出一片空地方便生火。
树林里生火不是件容易的事,稍不注意就会引起山火,所以他们非常小心。只是用火烧开水煮了点简单的晚饭,和生活用水,干完这些事后就立即灭火。
吃过饭后也没什么事,赵虞就蹲在边上去看那些东倒西歪的石佣。这些破烂的石佣身上穿的衣服与大部分墓葬里的陪葬石人不一样,怎么看都是少数民族的风格。衣服上甚至还雕刻着一条有着一个脑袋,两个身子的蛇。
这种蛇赵虞认识,它叫肥遗,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知道是什么人会把它刻在陪葬佣的衣服上。要知道,肥遗除了带来旱灾可不会带来什么好事。
赵虞好多年没见过肥遗了,这次在这种地方竟然发现了它的纹样,让她觉得非常奇怪。总感觉这地下还有什么不太好的东西在等着他们。
张起灵发现赵虞在一边蹲半天没动,便走过去问:“怎么了?”
赵虞摸了摸石佣,对张起灵说:“这里可能不是个普通的葬坑。”
张起灵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这样说。
“这些石佣身上的衣服刻的是肥遗,这玩意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觉得这下面肯定有别的什么在,”赵虞站起来看着那个巨坑说,“你应该还记得,我非常讨厌蛇,所以我不喜欢这个地方。”
张起灵低头对赵虞说:“有我在。”
赵虞抬头仰视他,“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