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么欢喜,她以为他会放在后院卧房,却不想让人放到书房来了。
仔细回想起来,早前似乎是碧竹端来一瓶梅花,她那会正忙着处理武宁城的战事,随口应了一声。现在一看,也许是对方走错了,待会去问问明傅瑾。
后院很静,卧房隐隐透出烛光,看不真切。
卫云远轻声推门进去,内室昏暗,外间只留两盏烛火,看来那人已经睡了。
近来半个月余,因明傅瑾的伤势需静养,卫云远随即自觉搬着棉被去睡外间的小方榻,幸好她睡相安稳,没闹出半夜掉床的笑话。
轻声梳洗之后,卫云远便熄了烛火,扯开被子躺进去,原以为会是冰凉一片,未曾想在腰窝和脚边处碰到了两个暖和的汤婆子,当即就舒服得低叹了一声,感觉满身疲惫退去,安稳入梦。
在昏暗的内室,榻上人悠然地睁开双眼,眸中清明地望过来。
明傅瑾压根没睡,在假象背后是一个十分低劣的陷阱,满室黑暗中瞧不见光色中藏着私心。
他在黑暗中若有所思地看着,却在瞬息间便收回视线,眉宇间淡然地闭上了眼。
本是逢场作戏,又何必痴迷。
碧竹养母的死仿若浮现在眼前,一遍又一遍用事实告诉他,所有的温情都是假象,那种烫入骨的暖意,早已离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