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老夫人的风范,真不错。”
压根不知道一群人正朝她赶来的卫云远,此时正面临一场令人啼笑皆非的场面。她爹的老部下此时围在一起,一边怀念往昔一边哭,搞得她不知所措。
卫云远无奈中带着一丝求助,望向在一旁看热闹的齐佰盛,无声道,“还看?!赶紧劝劝。”
“好了,都是老爷们,哭啥子。”齐佰盛说:“老侯爷就在那边山上看着,闹笑话。人也看过了,该干嘛干嘛去。”他想了想,补充道,“再说,云远在侯府,你们日后大可上门去喝酒,何必急于一时。”又不是见不到。
于是五大三粗的糙汉子们抹干了鳄鱼泪,也不客气,“那成,等你们忙忘了,我等老家伙可要去侯府喝上三天。”
卫云远自然应肯,“那我可要扫榻以待了,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
“看到少将军如今安然无恙,我等也算放心了,黄泉之下也有个交待。”被推选出来的汉子憨憨一笑,“你们忙,我等便先告退,来日方长。”
帐篷里气氛融洽,一群人边说边笑往外走,卫云远陪在一旁送了送,可没想到一出帐篷,不远处乌泱泱挤满了人。
齐佰盛见状,不满地蹙了眉,“那边在干什么?”
“去看看。”卫云远提议道,见众人都没意见,于是便一同走过去了,只是没料到会看见某个人。
被围起来的圈中,有两三个人正打斗成一团,而坐在马背上的女子一身雪白的狐裘,裙底露出朱红的绣鞋稳稳踩在马鞍上,头上斗笠被风吹起轻纱,精致眉眼若隐若现。
卫云远只一眼就能看见那匹马,通体乌黑透亮,四肢健壮,是难得的,御赐的好马。
“都住手!”她冷呵出口,觉得眉心有些疼,拨开堵路的人,走到前面问,“怎么回事!柳三,你来说!”
被点出来的柳三也很无辜,“回禀侯爷,这都是误会。属下一时情急擅闯军营驻地,让各位兵爷误会,无奈之下便切磋起来了。”
“你挺会说啊。”卫云远心里对他清楚,压根不可能做出擅闯军营之事,看见参与切磋的两边人身上都布有沾了泥的脚印,一时竟不知该偏袒哪边,“都很想切磋是吧?!”
瞬间反应过来的是威远侯府的府兵,立马异口同声道,“属下知错,请侯爷责罚。”
这话不说还好,现在反倒把卫云远架在了明面上,让她压根没法接,场面有了一瞬间的凝滞,好在解局的人终于从马背上下来了。
明傅瑾下了马背,将斗笠摘下来放在鞍座上,然后轻柔地抚摸了一下望云,接着朝卫云远走去。每一步都很稳,泥泞沾湿绣花鞋,染脏裙摆,但他丝毫不在乎。
他说:“侯爷,是妾身执意要见,让他们擅闯了军帐,你若要罚,就罚我吧。”
自打明傅瑾把斗笠摘了之后,全场的视线一下子都朝这边看了过来。起初他还不明所以,直到近距离听见了一声呢喃,“老天哎,天女下凡来了。”
一时看愣的那些老部下也感觉到了人群在骚动,立马回神,当机立断,“这位是将军夫人吧?!咱们大将军可真了不起,娶了位天仙。我等见过夫人。”话音刚落,单膝跪地抱拳敬称,是拜见主将的礼数。
于是看傻的小士卒们顿时反应过来,扑通一声跪一片,气震河山,“见过将军夫人。”
惊得望云一声长鸣,也让明傅瑾头一次直观感受到边关行军之人的气壮与豪迈。
“额,”这始料未及的场面让他有点不知所措,下意识看向面前的卫云远,却见到满目笑意,于是心安,“都请起来吧。我来寻侯爷有些事要商议,耽误众位军务,实属抱歉。”
齐佰盛诧异地扫过那些人,这便是认可了明傅瑾的身份?可是,她有什么资格担起这个身份?
越想越烦躁,齐佰盛不着痕迹瞪了一眼为首的始作俑者,高声打破怪异的氛围,“行了!见也见过了,都给老子干活去!明早进城,若是出了纰漏,小心你们的皮!”
那些老部下见好就收,走之前拉着卫云远,小声夸赞道,“少将军娶的这位夫人不错,好福气。”
惹得卫云远不得苦笑一声,“您们快去忙吧。”
等人群都散了之后,齐佰盛才领着他们往主将营帐走去,原本拥挤的帐篷一下子就空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卫云远把火盆往明傅瑾脚边挪了挪,随意问,“这么急找我。”
明傅瑾看了一眼不走的齐佰盛,虽有些介意他在场,可毕竟是人家的地方也不能赶,妥协道,“你能把明崔翰捞出来吗?”
这倒是稀奇了,卫云远问,“你昨日不是才说不用管么?怎么?不忍心落井下石,探望出感情来了?”
“就一句话,能不能捞?”明傅瑾不想在外人面前说太多,有些不耐道。
“你当捞鱼呢?”卫云远不懂他为何突然急躁,习惯性逗了一句话之后才开始正经道,“这事牵扯到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