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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1 / 3)

钟楼被敲响后,片刻间,帝京的热闹祥和一扫而空,静默肃杀像暗潮般汹涌而来。

南雀大街此时兵荒马乱,巡城司的人带着刀,不容置辩将没来得及跑回家的百姓全部驱赶到牌坊下,就连一些拖家带口出来玩的官员此时也无法脱身。

巷口大槐树下,柳三懒散地拉着缰绳,曲起一条腿坐在车座上,另一条腿垂在半空摇晃着。

他眼神幽怨,对远处笙歌鼎沸的酒肆甚是向往,“早知如此,就该多带一个小厮出来。我也想去玩。”留下来看守马车,实在是好无聊。

在他刚说完的下一刻,街边传来数声怒喝,“闪开!”

柳三伸头望去,只见一群锦衣卫策马奔过,惊起骚动。而在锦衣卫之后,是带红缨枪的巡城司官兵。然后就看见那些官兵不讲情面地把街上的百姓全部赶走,也不知要赶到哪里去。

柳三皱着眉头,也不知出了何事。还没等他想明白,视野里突然出现两个带刀的守兵,来势汹汹地走到跟前,语气不善,“你是谁家的马车?”

“小人是威远侯府的马夫,”柳三连忙下车,装作老实人的样子回道,“不知官爷有何事?”

“此处不让停。都给爷滚到牌坊下面去。”

柳三赔笑地说:“是是,小人这就走。” 他拉着马往外走,心中却压上一块大石,出事了。他忍不住忧心地想:也不知侯爷他们怎样了。

此时,南雀大街另一边的钟楼内,他家侯爷正坐在楼梯上,靠着明傅瑾的肩头,闭目养神。而戚白守在正门前,戒备地注视着黑暗中的长路。

明傅瑾挑起那盏绛纱灯,在安静中听见身边轻浅的呼吸,若是楼外寒风再刮大声一点,估计连这点动静都听不见。

他没由来地觉得很冷,心里一片荒芜,就像从破窗吹进来的风也把心窝扎了一个窟窿。

他沉默地想了片刻,无声偏过头,在浓厚的血腥味中,伸手摸了摸卫云远的额头,触到一手的滚烫。这使得他说话的声音有些发紧,带着一丝颤抖,“卫云远,你还好么?”

这话音落下半响,那道微弱的声音才从传过来,“死不了,陛下呢?”

“在楼上呢。”明傅瑾侧着身,换了一只手把卫云远拥进怀里,让她靠得舒服一点,“何时才走?”

卫云远嗓间堵有血沫 ,泛起一阵痒,只好低咳了一声,未曾想扯到心口又吐出一口黑血来。她随手抹了抹唇角,只觉一阵痛快,“再等等。”

既然敲响了钟楼,定会有人往这边来。瑞昌帝执意不走,正巧,她也想看看是哪路人马先到。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那条黑暗的长路上传来阵阵马蹄声。

戚白借着朦胧月色看去,瞧见为首那人握有刀,翻身下马,胸前用银线绣制的蟒纹在闪着光。

他还没出声,便听见为首那人下令道,“锦衣卫听令!捉拿贼人!”

“是!”跟在身后的锦衣卫们纷纷下马,动作迅速,眨眼间便近在咫尺。

戚白甚至来不及抽刀便被团团围住。而楼梯上,卫云远蓦然睁开眼,冷冷地注视着走过来的锦衣卫,沉声道,“站住。”

她撑着明傅瑾,借力坐正上身,扫视过底下站着的人,“我乃威远侯,让你们上峰来见。”

卫云远虽是侯爷,官居从一品武将,但眼下却比不上这位锦衣卫首领,瑞昌帝跟前的大红人。这句话刚说完,底下的锦衣卫们依旧面不改色地围过来,其中有一人出声问,“可有证物?”

卫云远从衣襟里掏出一块令牌丢过去,冷声道,“做不了假。”

那名锦衣卫左手摩挲着令牌上的“威”字,然后给身边的同僚递了一个眼神。

片刻之后,卫云远要见的人踱步从楼外进来,一身朱红色飞鱼服,握着绣春刀。她闪了一下眼神,未曾想竟是锦衣卫先至。

她缓着一口气,慢慢站起来,看着锦衣卫指挥使走近,沉声道,“指挥使领了多少人?”

锦衣卫指挥使将令牌还回去,避而不谈,面上恭敬地说:“下官见过侯爷,此处发生了何事?”他瞥了一眼满地的惨状,忍不住皱眉,“还请侯爷随下官走一趟。”

“不急。”卫云远不紧不慢地抛下一块重石,“陛下在楼上,待本侯去禀告之后,全凭陛下吩咐。”

锦衣卫指挥使瞬间脸色大变,只觉膝盖一软。他震惊地目送卫云远往上走,仿若见鬼般失神落魄,扭头问坐在一边的人,“陛下真在上面?”

明傅瑾对这些道貌岸然的锦衣卫有点不满,若不是他们护卫不力,卫云远何至于受这么重的伤。他沉下脸色,不轻不重地反问,“大人觉得呢?”

锦衣卫指挥使拿不准他的身份,只觉面生,刚要出口呵斥便听见楼上传来说话声,接着有人拖着步子在走动。

片刻之后,卫云远搀扶着格外狼狈的瑞昌帝,一同出现在楼梯上。

指挥使匆忙看过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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